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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屠三千裡”
紮爾木哈表情依舊呆滯,沒什麼感情的語氣回複“什麼血屠三千裡”
是我問話的方式不對許七安皺了皺眉,沉聲道“屠戮大奉邊境三千裡,是不是你們蠻族乾的。”
紮爾木哈目光空洞的望著前方,喃喃道“不知道。”
許七安呼吸一下粗重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又問了天狼同樣的問題,得出答案一致,這位金木部首領不知道此事。
他沒有放棄,接著問了湯山君“屠戮大奉邊境三千裡,是不是你們北方妖族乾的。”
湯山君表情茫然,回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許七安的呼吸再次變的粗重,他的瞳孔略有渙散,呆坐了幾秒,沉聲道“褚相龍,你可知道血屠三千裡”
褚相龍神色木訥,聞言,下意識的回答“魏淵試圖構陷淮王,用一具屍體和魂魄栽贓陷害,而後派遣銀鑼許七安赴邊境,企圖捏造罪名,誣陷淮王。”
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許七安在心裡做了否認三連。
這是褚相龍的想法他認為所謂的血屠三千裡是魏公和朝堂諸公的謀劃,針對的鎮北王。
於是將計就計,利用使團來護送王妃。
這麼說來,元景帝打的也是這個主意,順水推舟如此看來,元景帝和鎮北王是穿同一條褲子的。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北方蠻族和妖族不知道血屠三千裡,而鎮北王的副將褚相龍卻認為這是魏公和朝堂諸公的陷害,也就是說,他也不知道血屠三千裡這件事。
那,到底誰才是狼人
嘶案件突然撲朔迷離起來。許七安不知為何,竟鬆了口氣,轉而問道
“你打算回了北方,怎麼對付我。”
對於這個問題,褚相龍直白的回答“監視,或軟禁,等過段時間,把你們趕回京城。”
還真是簡單粗暴的方式。許七安又問“你覺得鎮北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褚相龍沒有猶豫,“霸道、強勢,對弟兄們非常好,是值得效忠的主上。”
想了想,許七安問了一個大逆不道的問題“你覺得鎮北王會造反嗎。”
“不會”褚相龍的回答言簡意賅。
“為什麼”許七安想聽聽這位副將的看法。
“淮王是天生的統帥,他喜歡沙場征戰,不喜歡朝堂。淮王是個武癡,除了沙場,他心裡隻有修行。”褚相龍說道。
唔,也是,皇位雖然誘人,但未必人人都想坐那個位置。如果淮王真是一個武癡,那麼皇位於他而言,就是束縛。
許七安勉強接受這個說法,也沒全信,還得自己接觸了鎮北王再做定論。
他沒有繼續問話,微微垂首,開啟新一輪的頭腦風暴
“兩件事我還沒想通,第一,王妃這麼香的話,元景帝當初為何贈給鎮北王,而不是自己留著第二,雖然元景帝和淮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以這位老皇帝多疑的性格,不可能毫無保留的信任鎮北王啊。
“事關皇權,彆說兄弟,父子都不可信。但老皇帝似乎在鎮北王晉升二品這件事上,鼎力支持甚至,當初送王妃給鎮北王,就是為了今日。”
對於第一個問題,許七安的猜測是,王妃的靈蘊隻對武夫有效,元景帝修的是道門體係。
在這個體係分明的世界,不同體係,天差地彆。有些東西,對某個體係來說是大補藥,可對其他體係而言,可能一無是處,甚至是劇毒。
當然,這個猜測還有待確認。
至於第二個問題,許七安就沒有頭緒了。
褚相龍的問題結束,他把目光投向剩餘兩道魂魄,一個是橫死的假王妃,一個是白衣術士。
那位白衣術士看起來,比其他人要更呆滯更木訥,嘴裡一直碎碎念著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許七安試探道。
“徐盛祖”白衣術士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抽空回答了他的問題。
原來你就是徐盛祖,我特麼還以為是幕後boss的名字許七安心裡湧起失望。
這家夥用望氣術窺探神殊和尚,神智崩潰,這說明他品級不高,從而能輕易推斷,他背後還有組織或高人。
“你背靠什麼組織”
“”
“你在為誰效力”
“”
“你叫什麼名字。”
“徐盛祖”
這,這完全無法溝通啊,除了會念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問題無法回答,這不就是三歲小娃嗎許七安嘴角抽搐。
“我記得地書碎片裡還有一個香囊,是李妙真的”許七安取出地書碎片,敲了敲鏡子背麵,果然跌出一個香囊。
這隻香囊裡養著那隻念叨“血屠三千裡”的殘魂。
當初魏淵取走香囊,在朝堂上舉報鎮北王,事後香囊退回給許七安,他就一直留著,忘記還給天宗聖女。
這種香囊是李妙真自己煉製的小法器,有養魂、困魂的效果,除非是那種被人祭煉過的老鬼,否則,像這類剛死亡的新鬼,是無法突破香囊束縛的。
“這個術士以後有大用,雖然他能了智障。嗯,先收著,到時候交給李妙真來養,堂堂天宗聖女,肯定有手段和辦法讓這具鬼魂恢複理智。
“嘛,這就是人脈廣的好處啊,不,這是一個成功的海王才能享受到的福利這隻香囊能收容鬼魂,嗯,就叫它陰nang吧。”
許七安把術士和其他人的魂魄一起收進香囊,再把他們的屍體收進地書碎片,簡單的處理一下現場。
好在這裡沒有發生太過激烈的戰鬥,神殊和尚強力碾壓,乾脆利索,因此隻要處理掉屍體就可以。
最後,許七安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婢女而煩惱。
“還是殺了吧成大事者不惜小節,她們雖然不知道後續發生什麼,但知道是我攔截了北方高手們。
“可她們一沒傷天害理,二沒對我不利,都是無辜的生命”
許七安權衡許久,最後選擇放過這些婢女,這一方麵是他無法略過自己的良心,做殘殺無辜的暴行。
另一方麵是,殺人滅口的動機不足。
除非他打算把王妃一直藏著,藏的死死的,永遠不讓她見光。或者他監守自盜,攫取王妃的靈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