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肉眼看比較難分辨,付生玉乾脆就一直戴著目鏡,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釘子找全,一共九根棺材釘,從這個數量看,已經可以確定這個石棺是被人鎮壓下葬的。
本就是容易碎裂的石棺,還釘了九根釘子,隻要稍微一動棺材板就會碎裂,沒有辦法避免的,哪怕找到了開棺的機關也一樣。
瞿教授做好了新的圖樣,無奈歎息“應該是製作墓穴的人怕裡麵的人被救出來,所以才用了這樣的手法蓋棺,沒想到,現在反而攔住了我們。”
不開的話石棺對他們毫無用處,頂多是放到博物館當個吉祥物,開的話,誰都不能保證裡麵的東西會比這個棺木更珍貴。
而且,萬一是個空棺,那就更得不償失。
付生玉摸著棺木表麵,想了想,問鄒覺“鄒覺,這個石棺能翻過來嗎”
鄒覺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哪有把棺木翻過來的人是躺著的話,翻過來是對對死者的不尊重,而且可能損壞裡麵的屍體,都不會翻過來的。”
“唔那吊起來,我想看看棺底。”付生玉換了個要求。
吊起來就得出帳篷外麵,可是現在太晚了,加上墓穴下麵還有事,抽不出人手跟機器吊起石棺給付生玉觀察,隻能推到第二天。
武方和他們在墓穴裡忙活了一晚上,淩晨六點才搭好了梯子,把被困了一晚上的考古隊員們救出來。
大家辛苦了一晚上,根本沒空做彆的事情,都回去休息了。
一直到早上七點,前一晚在研究東西沒下墓的教授們醒來,準備去安排前一晚付生玉說要把石棺吊起來的一概事宜。
付生玉聽見動靜就睡不著,乾脆也早起出來等著。
考古隊有準備吊車,直接綁好繩子就能把棺木吊起來,升到一米五高度後就不再升高,這個比較好近距離觀察。
隨後付生玉重新戴上目鏡一點點查看石棺底部,伸手一點點摸過去,每一處地方都不落下。
摸完一遍後付生玉走回屍體裡躺著的頭部位置,雙手同時把住棺材左右兩邊,緩緩用力推動石棺,教授們仔細觀察著,過了會兒,發現有一根細細的石條隨著付生玉的用力,從棺木左右兩邊伸了出來。
教授們忍不住給付生玉鼓掌,果然是有家傳手藝的人
然而才推出五厘米左右付生玉就從棺底出來,沒再推動。
瞿教授急忙走過來問“付老板,怎麼不繼續了”
付生玉用手帕擦著手上的灰,說“我是想跟你們說一下,這個棺材有個很特殊的地方,因為裡麵的屍體是趴著放的,所以,在屍體入棺的時候,屬於兩頭封。”
所謂兩頭封,就是棺材組合起來之前,底板跟蓋子都不會直接跟棺身連接,而是將屍體趴放在棺材底板上,然後從上往下把底板放進棺材。
底板在扣死棺身之前,要馬上封死棺材蓋,上了九根棺材釘的棺材蓋必然不能再打開,可是下麵的底板還沒打開,就需要啟用另外的機關。
古時候人們善用榫卯結構,這個石棺也差不多原理,底板上有兩個位置可以移動石條,做到開合棺木底板。
但是,如果要打開,底板就會掉下來,裡麵的東西大概率要摔壞,可如果不從底板開,棺材蓋就會因為封死的棺材釘碎裂,同樣會損壞裡麵的東西。
現在就是看瞿教授他們怎麼決定,付生玉已經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瞿教授聽說過這種為了不讓死者安息的下葬方法,聽著有些不舒服“你怎麼確定裡麵的屍體一定是趴著的”
“聽出來的,我們祖傳的技能,下墓如果耳朵不好,萬一隨便開到不能開的棺木,那可是要命的。”付生玉說著,對著屍體頭部的位置敲了敲棺木底板,可以聽出來聲音比棺材蓋更沉悶一點,卻又帶著點不同。
鄒覺在旁邊倒是聽出來了點“好像是裡麵有東西震動,而又空了點的聲音。”
付生玉點點頭“裡麵的屍體腐化程度應該不高,一般來說平躺的屍體會有頭發,聲音要更沉悶一點,而這個是直接響的,所以我判斷,屍體應該是趴著入棺,那就必須要上下兩頭同時封死,底板就會有打開的機關,隻是怎麼打開,打開了怎麼護著裡麵的東西,就得看瞿教授你們的了。”
之後付生玉給他們畫了要打開的石條位置就不再管了,畢竟她還得上山跟那戶人家商量一下做衣服的事。
或者她上去直接退單得了,省得又受氣還沒幾個錢。
目前已經有了解決方案,付生玉直接離開,瞿教授倒是找到鄒覺,悄悄問他“這個付老板,是哪家的啊沒聽說有行家姓付啊”
每個行業不是說黑白一定分得清清楚楚,作為考古多年的教授,瞿教授也見過不少祖上就在盜墓的,他們有些會跟國家考古隊合作,主要是利用雙方的經驗以提高墓穴的存活率。
這種祖傳的手藝每家都有一點,外人肯定不太能知道,瞿教授知道鄒覺家也不簡單,這次才讓人帶了他來,沒想到還有個更深藏不漏的付生玉。
鄒覺不知道瞿教授知不知道吳福春跟錦衣裁縫鋪,所以試探著問了下“您知道吳福春女士嗎開一家錦衣裁縫鋪那個。”
“她肯定是認識的啊,我們老一輩的幾乎都在她那做過衣服,你怎麼問到她”瞿教授有些疑惑。
“付生玉是她撿來的孩子,算是孫女跟繼承人,一身本身,不比吳福春女士差。”鄒覺見對方認識,就不用多說什麼了,提到吳福春的名號大家懂的都懂。
瞿教授猛地一拍雙手“對啊,難怪她用線還背著那個大箱子哎喲,我還想了一晚上哪家姓付呢,原來是吳老板的孫女,那她知道也不奇怪了,對了,那怎麼是她過來吳老板呢”
鄒覺微微皺起眉頭“吳福春女士去年六月份就過世了,臨終前她也沒跟阿玉提說要辦多大的葬禮,所以最後都隻有阿玉一個人送她,不過自從我認識阿玉後,發現所有認識她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世了。”
“啊原來還是走到這一天了,還以為,她是我們當中,最後一個走的呢。”瞿教授惆悵地歎了口氣。
聽到這個句話,鄒覺心下覺得有哪裡不對,便問“瞿教授,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還是走到這一天了”
瞿教授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唏噓啊,人生無常,不管多厲害的人,終究都得到閻王爺那報道。”
看他似乎不想多說的樣子,鄒覺也不好再問,畢竟是上上輩的事情了,不願意說,小輩也不好問。
另一頭,付生玉有了基地的通行證,可以自由出入基地,她來到出口處,準備繼續上山。
守門的還是昨天那個警員,他詫異地看著付生玉“付老板,你要去哪兒啊還去山上”
付生玉笑著點頭“對啊,客戶可以不講理,我們收人錢財的,可不得把對方當大爺供著啊”
“也是,付老板辛苦了,那今晚還回來嗎今晚不是我站崗,如果你還回來,我就跟我隊友打個招呼,讓他彆攔你。”警員貼心地問。,,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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