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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勸我不要再想著取消婚約的事情,口風一向很緊的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第二天晚上我就在床頭看到了宇智波斑。
這三年我依舊是沒有變化的弱雞,泉奈從精致的小男孩變成了半大小子,唯獨十七歲的宇智波斑真正成為了壓迫感極強的忍者。
宇智波泉奈對於這種變化除了更加仰慕自己的兄長外沒有彆的反應,似乎隻有我偶爾會對這個自小認識的少年感到恐懼。
就像是雞圈裡的小雞仔終日生活在屋簷上某種哺乳動物的眼皮子底下。
它不會傷害年幼的雞仔,會一直到雛雞的羽翼漸豐,長成它所期待的模樣。
再一口咬斷它的脖子。
我見過宇智波斑訓鷹,他能夠一連幾天不睡覺,冷漠地對視籠中猛禽凶狠的目光,無數次阻止鷹隼的睡眠,直到那隻鷹露出軟弱渙散的眼神。
他似乎不覺得這是很殘忍的事情,也沒有幾日未眠的疲憊,隻是興奮地對著泉奈說道“今年冬天可以加餐了。”
他想要的是一隻馴化的獵鷹,就像宇智波一族都喜愛隻要給足夠的甜頭就會變得撒嬌粘人的忍貓。
我對貓沒有特彆的偏愛,這種自我意識強烈的動物,隻要你露出一絲退讓,它就會得寸進尺。
父親的忍貓就是這樣。即使我也是它的契約者,它對我的要求比對父親多得多。
我被它撓花了手腕,做了錯事的貓依舊趾高氣昂。
之後斑就給族內所有的忍貓上了一課。
他說“能聽懂人話的畜牲更容易規訓。”
斑實在是一個很奇特的人,我第一次見到貓會對一個人又敬又畏。在把這群肆意妄為的忍貓們治理得服服帖帖後,他又坐在台階上一個人曬太陽,懷裡撓著花貓的肚皮。
我在忍貓中間獲得了和斑的同等待遇,但我已經很難親近這種動物了。
斑不是第一次半夜翻窗戶找我,有時剛做完任務回來還沒換衣服就帶著尚未乾涸的血跡坐在我的房裡。
這在遊戲卡麵上或許有種戰損的美,到了現實中隻想把他扔出我打掃過的房間。
當然失敗了。
就連仗著發育早試圖在十歲前達成壓製超s級忍者成就都沒有達成。
“你在想什麼,哥哥五歲就上戰場了。”
泉奈鄙夷我天真的想法道。
這個該死的世道不給我任何幻想的餘地。
十七歲的斑發育的勢頭早已遠遠甩過我,月光投映出大片漆黑陰影,高大的影子好似蟄伏黑暗的凶獸。
怪嚇人的。
我想起來點個蠟燭,翻個身就被拿住了發力的手腕,一抬頭,一雙通紅的眼睛對著我。
這個年紀的宇智波斑比我所認識的數十年之後的斑更秀氣一些,眉宇間的狂傲還未轉化為陰沉的戾氣,眼中的勾玉凝固在那裡,麵容漸漸和我見過的那個他相重合。
斑的表情與他所說的話相當割裂,問我是不是根本沒有喜歡過他。
這種仿佛三流肥皂劇的台詞,在他的口中說出了恐怖片的效果,雖然看上去是宇智波斑的一貫風格,但霎時汗毛倒立的我意識到接下來說的話絕對不能觸碰他奇特腦回路的任何一個雷區。
但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仿佛從我的表情中就猜到了答案,直接捂住了我的嘴巴,不給任何狡辯的機會。
“你一向很會說話。”他說“但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這種時候,隨便一個幻術都能讓我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倒出來,可斑偏偏不這麼做。
他是個非常殘忍的人,縱使其他人不這麼覺得,但叫醒一個裝睡的人,無疑是一件殘酷的事。
畢竟我作為宇智波所生活的十五年,僅僅是煉獄中不斷以美好粉飾的現實。
人的一生如同靜水深潭不起波瀾,人的命運仿佛從出生起就被決定,所有人按部就班地存在於理所當然的位置上。
如果有人懷疑這一切,那麼她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並不是我一個上輩子隻知道氪金抽卡摸魚逃課的鹹魚大學生所能麵對的,人生最大的煩惱不過是掛科重修,而不是自由與死亡。
我最後還是被叫醒了。
隔壁早已入眠的母親整夜未曾出現過,就像我之前和宇智波斑吵架的夜晚一樣,她如同這個家裡的隱形人,卻會在第二天對我指指點點,生氣得不行。
但這次,她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也沒有出現。
或許是沒有聽到,或許是遮住了耳朵,我的哭喊和求救傳不進她的夢裡,亦或是選擇離開了這個家,畢竟我死掉的舅舅家裡還有她的安身之所。
二嫁的舅媽偶爾看到我,嘴上便會說著“還是讓著點你母親吧。”
她挺著肚子,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愁,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羨慕。
好像在說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從此後我遠遠望見便躲開了她,再也沒有從她的新丈夫家門前路過一次。
我也向往過那些能夠隨意出門獨當一麵的宇智波女忍,在族內高高圍牆內,我豔羨的目光和她們四目相對。
人類是何其矛盾的生物,她們看向我的眼神大多是恐懼和憧憬。
她們不屑於和我交朋友,卻又會露出那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