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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發生了許多事,先是薛祁讓位給薛邛,再就是“薛祁”這人不見了。
反倒是趙平安的夫人開始在人前露了麵。
原本官員與官員間的宴會就很不少,女眷更是如此,儘管趙平安他們一直推辭,可總有需要露麵的時候。
對於趙平安的那位天姿絕色的夫人與薛祁近乎相似的麵容,自然有人議論紛紛,甚至有想將他們二人都拉出來一塊兒對比的,但這些日子,薛祁這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問及薛祁的去處,薛府的人隻說外出遊曆去了,至於旁人怎麼想、怎麼議論、怎麼猜測,統統放任。
趙平安在房中還跟薛祁打趣道“就讓他們猜吧使勁兒猜,猜對了咱們也就省的解釋了。”
薛祁聽見這話,扶著肚子,沒好氣的道“你就壞吧”
“嘿嘿嘿,沒聽過那句話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一邊兒玩去,彆碰老子。”
不過,這段日子除了外頭議論紛紛之外,趙平安夜被時瑞和沈煜兩人磨了許久,因為這兩人性子有些相似,又都跟趙平安關係不錯,久而久之便認識了。
至於猜到薛祁女兒身這件事,對於沈煜來說雖是件難事,但對於時瑞來說卻是極容易分辨的,尤其在薛祁這會兒還懷著孕的情況下
對於趙平安和薛祁的欺瞞,時瑞怨念頗深,枉他前兩年還一直擔心趙平安的安危,還在心裡咒罵了薛祁無數次,想著該如何提醒如何幫助。
甚至他之前還跑到薛祁麵前拉下臉來自薦。
自薦枕席啊
多丟臉。
尤其是一想起他主動自薦時,薛祁還一臉嫌棄,再加上趙平安如今春風得意,不光多了個知冷知熱,國色天香的媳婦兒,連孩子都要有了,他先前卻覺得人家在遭罪
簡直是造孽。
如今得知真相,時瑞那個心情啊簡直無以複加。
說難聽點,那就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而趙平安和薛祁,就是那賊拉欠揍的兩條惡犬。
趙平安哄了幾日,還特意備了份厚禮,這才將時瑞哄好,可哄好了時瑞,又來了個新的麻煩。
沈煜那邊也得知了真相
也就是薛祁是他未婚妻的那件事兒。
“未、婚、妻”
“彆忘加個前字。”
沈煜怒吼“趙平安,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趙平安“”
其實吧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他。
禍是薛祁甩的,他隻是那個可憐的背鍋俠而已。
總之,這段時間薛祁閒賦在家,可憐趙平安被這兩個“債主”折騰的心力交猝,還是薛祁出馬,幾句話就像四兩撥千斤一般將此事揭過。
當然,其中不乏有對方打不過的因素,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而在此期間,槐英也嫁進了薛家,成了薛祁的繼母,對外則是隨口編造了個身份,絕口不提她北狄長公主的身份。
不過薛祁如今不常往薛府去,便也不常見她。
槐英在薛府有皇帝的人盯著,來來往往見的人也都是大魏的官員家眷,光憑她如今的情形也鬨不出什麼動靜。
不過槐英到底也是北狄皇室養出的人,與官員家眷打交道的本事一點也不輸旁人,即便是薛祁也不如她做得好。
尤其兩人如今都大著肚子,月份也差不多,同去參加宴會的時候,旁人瞧了總要說上兩句,畢竟對外的身份兩家也是有親的。
可即便是這樣,這兩人仍舊是互相看不順眼,雙方也沒有打算轉圜。
而另一邊,薛邛待槐英算是不錯,吃穿予取予求不說,也常帶她出門散心,兩人處的極好。
可即使是這樣,薛父還是會有意無意的防著她,愛業分的極為清楚。他可以對槐英好,也可以寵著她,但這不妨礙朝廷的一些事會避著她,包括涉及軍機的信件圖紙,薛邛也不會放在家中。
槐英明白為何,也懂的應該怎麼做,所以他二人算是相敬如賓。
兩人心知,有些人,有些事,大家心裡清楚就好,不必宣之於口,說出來反倒是不美。
原本就沒那麼多完美的事,這世上更多的是,你忍著,我也忍著,你包容,我也包容,大家共同維持表麵上的平衡足矣。
薛祁的生產是在翌年,巧合的是,槐英的預產期與她隻隔了半日。
那日,薛祁生產後剛誕下一名男嬰,彼時她正坐著月子,不曾想夜裡薛父就來了,懷中還極小心地揣著一個繈褓。
趙平安是告了假專門陪薛祁待產的,雖然在月子間,他卻是沒守那男人不能進月子房的規定,堅持陪著,神神叨叨的說什麼怕他媳婦兒產後抑鬱。
薛祁見他堅持,心中甜蜜,就沒再阻攔。
兩人見薛父抱著孩子過來,不免有些意外“您來就來了,怎麼還把孩子也抱來了”
剛出生的孩子,哪好抱來抱去的
薛父糾著眉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還是趙平安玩笑一般說道“嶽父大人,我該喚這孩子一聲小舅子還是該喚一聲小姨子”
這便是在問這孩子男女了。
哪知這一問,夫妻倆卻得了個令兩人瞠目結舌的回答。
薛父低著頭看著懷裡的孩子,沉聲道道“這是你兒子。”
薛祁看了看自己懷中剛生產下來半日的親兒子,不知父親所雲,而趙平安看完兒子後則是抽了抽嘴角,忍住心中的無語,才又幫他圓道“嶽父大人真幽默。”
若不是幽默風趣,怎會說出這般胡話
而薛父卻沒急著解釋,隻是把孩子輕輕放到薛祁懷裡,與她自己生下的孩子放在一處,才又認真說道“不是與你們玩笑,我先前答應過陛下,無論男女,槐英誕下的孩子都會交由你二人撫養。”
說到這,薛父扭頭看了一眼趙平安,神情明顯頓了頓,才揪著眉頭繼續說道“確切的說是交給你,我的好女婿,陛下說讓你撫養這孩子。”
趙平安“”
讓他養
鬨呢
薛祁“”
這都什麼跟什麼
很快,薛父就說明了原委,原是去年他進宮與陛下互訴衷腸的那一回,薛邛對於孩子送進宮總有些不舍,便想著再進宮請道恩旨來。
這事兒趙平安先前已在陛下麵前提過,他進宮算是覥著臉去的,但考慮到薛家的情況,總之到最後,魏帝隻給了他兩個選擇。
要麼把孩子送進宮,讓皇後撫養,不過這孩子名義上還是薛家的孩子。
要麼就讓趙平安他們夫婦撫養。
隻是,若要趙平安他們撫養,那孩子得記在趙平安名下,也不能再喚薛邛和槐英是爹娘,隻當他們是外公外婆。
也就是說平白多漲了個輩分。
趙平安聽薛父說起這些,神情變幻莫測,他總覺得他師傅讓他撫養他嶽父的兒子,也就是他小舅子,這事兒屬實是有些扯了。
他自己倒是無妨,可日後等孩子大了,薛邛這個當爹的聽見自己兒子喚自己女婿是爹,喚自己是外公,那該是什麼心情
他師傅這是人乾的事兒
趙平安心中暗罵瑪德,師傅可真會給我出難題,怪不得一直瞞著。
簡直就尼瑪離譜。
可薛父同意了。
起碼讓趙平安和薛祁撫養他能常常見到孩子,而且自己的兒子讓自己女兒給養著,他也放心。
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
不過是不能被叫爹罷了。
不過是孩子見著他隻能喚他外公罷了。
比起送進宮去終日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