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他_傾天下_思兔閱讀 

咬他(1 / 2)

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沈子梟醒來的時候,江柍還在熟睡著。

她濃密的睫上還掛著一顆顫巍巍的淚珠,他把手伸過去,那淚珠像是能看穿他心意一般,聽話地落在他的指尖上。

他撚灰般,把這顆飽滿如珠子般的淚給弄破了,指頭濕了,他再抹她臉上擦乾。

她皺了皺眉,躲開。

他好笑似的,又往她唇上抹了一下,她大概以為是吃的,竟砸了一下嘴,他眼眸不由緊了緊,竟沒收回手,反而加了手勁兒。

她不知是睡傻了還是餓昏了,居然張開嘴,含著他的指尖兒如含住一根脆筋巴子,舔了舔。

他渾身一僵。

隻覺酥麻感如一條草叢中無聲爬行的蛇,沿著手上那根筋直抵心房而來,不覺又情動,剛想吻她,誰知手指上倏地傳來劇痛。

疼得他連惺忪之意都一掃而光。

低眸看,她又皺了皺秀眉,大概在想怎麼咬不動呢,於是又咬了第二口。

這一次當真是發了狠,他吃痛,忙把手抽出來,隻見指尖她亮晶晶的口涎上赫然一圈滲血的牙印。

真當他是吃的呢。

沈子梟將手指含了含,隻為止痛,並未發覺自己這個動作有何不妥。

幾個時辰後,崇文館內,太子少保晁適,左右率府事孫興祖、孟願,以及太子中允謝緒風等一行人正和沈子梟商討巒骨部落擾我邊境之事。

“巒骨部落本是雜胡,當年聖祖北征攻滅巫渠氏後,其首領率領五百人投靠柔然,居住在吐穀渾北麵,為柔然打造兵器,不過是柔然的鍛奴而已,誰知昔年我國滅梁之時,他們竟也攻滅了柔然,統一了北方草原,真是狼子野心”

說話的是太子少保晁適,他本是武將出身,現在朝中還任平章錄軍國重事。

“巒骨的首領阿難答素有草原雄鷹之稱,最是喜戰。”孟願接話道,“怕是遲早進犯。”

孫行祖便說“如今已經十二月了,眼看到年關,想必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誒,此話差矣。”孟願笑,“漢人過年,巒骨人可不過。”

“”

沈子梟把玩著一枚雲龍紋鑲寶石金戒指,淡淡聽他們討論,並不插話,喜怒亦不輕易形於色。

“憑他是誰,膽敢進犯,雖遠必誅”晁適是打慣了勝仗的,對巒骨甚為不屑。

“老晁啊你先彆著急,沒準此仗不派你打呢,你忘了恭王手底下可還有個祝勇,他也是軍功赫赫。”孫行祖笑道。

“我”晁適剛要說什麼。

“幾位大人商討許久,不如喝點茶潤潤嗓。”沉默許久的謝緒風笑道,“這仗打與不打,何時打,怎麼打,想必陛下和太子殿下心中自有考量。”

孟願執起茶盞,抿了口茶道“自然,此事涉及用兵,還需靜觀其變,再從長計議。”

此話一出,其他幾位大人也隨聲附和。

“不知殿下與太子妃娘娘相處如何。”吃了茶,晁適才將話頭扯到彆處。

這本不該是臣子可以問詢之事,沈子梟把玩戒指的手頓了頓,才道“如婚前所議,以禮相待。”

在座皆是沈子梟信任的近臣,娶迎熹本就是一樁政事,故而成婚之前便已與他們商討無論晏昭是否兵戎相見,都需對迎熹以禮相待。

兩國不戰,這便是全了禮數,兩國若戰,禮待於她,亦能籠絡人心,便於朝臣歸服。

孫行祖笑道“晁將軍莫不是聽說太子妃娘娘貌美非常,怕殿下中了美人計吧。”

“莫不是在替你家姑娘打聽吧。”孟願也笑。

晁適登時被茶水嗆了一口,邊咳邊說“老夫絕無此意殿下切莫聽這幾個老匹夫胡言亂語,好沒規矩。”

晁適的嫡長女晁曦暄心慕沈子梟已久,此事在朝中已不是秘密,沈子梟對晁適在軍中的權勢極為看重,自然不會拒絕這次鞏固利益的機會,早已默許會納曦暄為妃。

“殿下從不在乎虛禮。”孟願笑。

又說“也從不沉迷女色,定是不會被那迎熹公主亂了心神的,請晁將軍放心。”

這些話看似打趣兒,實則暗含提醒。謝緒風瞥了眼沈子梟,恰好見他將一枚戒指收回袖中,再一定神,便見他指尖紅腫,赫然一圈牙印。

心下不由一笑。

沈子梟隻是淡淡“孤早已打算年後向父皇請旨求娶曦暄。”又輕歎道,“隻是不能予以正妻之位,實在委屈她了。”

他直呼晁曦暄的閨名,已有親近之意,卻不知為何,在念“曦暄”二字時,倒想起迎熹來,而迎熹的閨名恰好喚作宋璿。

晁適心定,便起身跪地“殿下屬意小女,乃是小女之福,隻願常伴殿下左右,不敢奢求其他。”

沈子梟沉默一霎,緊接著便起了身,親自將晁適扶了起來“孤定不負將軍所托,必視曦暄為珍寶,敬之愛之。”

“”

謝緒風在旁側聽,始終默默。

隻瞧沈子梟手上的痕跡,便知他必定經過一場纏綿。

昨夜還擁妻入懷,今早便輕易許諾另納她人。

這便是沈子梟了。

從不吝惜利用感情,哪怕是他自己的感情。

他自小作為太子伴讀與沈子梟相識,從記事起,父親便說孝章皇後於謝家有恩,囑咐他要對太子效忠。

後來沈子梟太子之身被廢,八歲便入梁國為質。

離國那天,陛下念他與沈子梟同窗之誼,恩準他到場相送。

到了才知,那日送行之人,竟隻有他一人。

來之前父親叮囑過他“先皇後可憐,那孩子也是,你不要隻遠遠看著,去同他說說話,讓他知道還有人掛念他。”

他便走到沈子梟的馬車旁,掀開帷簾看他,隻見他小小一個坐在寬寬大大的馬車裡,似乎在發呆也似乎不是。

他問“你與陛下道過彆嗎。”

沈子梟一道寒涼的目光掃過來,聲音卻無悲無喜“被拋棄之人,不配道彆。”

七年之後,晨光霧靄裡。

沈子梟從遍地狼煙一片廢墟中,渾身帶血廝殺出來,手中赫然提著梁國國君的項上人頭。

來到軍前,他隨手將頭顱扔於馬下,傲然挺背,淡聲道“至此,梁國已滅。”

謝緒風記得,當時不知誰在他身後嘀咕了一句“入敵國,滅敵國,七年臥薪嘗膽,梟雄一朝出世。看吧,他定要走向稱孤道寡、萬人之巔的道路了。”

那一刻,謝緒風便已明白薄情寡性是他的來處,亦是他的歸途。

思及此,便傷惘起來。

後來他成為沈子梟幕僚,世人隻道他是佩服太子才乾。

其實他隻是覺得他可憐。

“你發什麼呆”謝緒風的思緒忽被沈子梟喚回,才知幾位大人將要告退。

他起身相送,待人走後,他才說道“臣隻是在想,殿下對迎熹,可生情意”

“你怎會這樣問。”沈子梟不知謝緒風為何會問這般無聊的問題。

謝緒風看了眼他受傷的手指,他才意會,笑說“相處不過三日,何來情意之說何況就算有,也不妨礙我另納她人。”

謝緒風一早便知他會是這個答案。

卻還是問出了口。

世人皆道,女子憑美貌便能使男子折腰,可迎熹那樣的絕世容姿,卻也得不到一個男人完整的真心。



最新小说: 大唐:本王的封地大了億點怎麼了 執劍噬天 逢珠 替嫁王妃請笑納 回到大秦做皇帝 蒲公英旅團的秘密庭院 逆襲風雲錄 美女總裁的窩囊未婚夫 傅先生的白月光 陸餘情厲南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