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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塢醉酒(2 / 2)

他把劍隨手扔給鄭眾,跟在她身後進了殿內。

她去寢間,又要上床睡,他便也好性兒地也上了床,摟著她睡。

開始時她還不讓他碰,他耐心也就那麼一點兒,乾脆把她箍在懷裡,不怕她不老實。

後來隻覺迷迷糊糊要睡著了,驟然有宮中天使來傳旨,他才起床整理一番,連早膳也未用便進了宮去。

到上元宮時,崇徽帝正用早膳,見他來了,崇徽帝便讓宮娥們都下去。

沈子梟了然,上前親自侍奉崇徽帝用膳。

崇徽帝對他這個兒子,早年冷落厭惡,後來多疑猜忌,自知關係早已冰凍三尺,再暖也暖不回來了,便隻好繼續冷下去。

彼此雖不熱絡,但到底還得念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崇徽帝清了清喉嚨,說起宣他入宮的用意“自入冬以來,便沒有一件事順心,先是赤北雪災,巒骨接連犯我邊境。後是這安陽鹽運使許懋濡中飽私囊,貪了朝廷幾千萬兩銀子,我派謝築去查,反倒攪了渾水。”

許懋濡貪墨鹽稅之事,崇徽帝並未對外發作。

戶部有明賬,崇徽帝手裡另有私賬,許懋濡自以為貪得滴水不漏,其實全被崇徽帝看在眼裡。

自古君王便沒有不恨貪官汙吏的。

當初因要籌備沈子梟大婚,崇徽帝便暫且睜隻眼閉隻眼,直至大婚之後,他才派謝築前往安陽,表麵為體察民情,實則在暗中搜集許懋濡貪贓納賄之事。

誰知謝築雖為人正直清廉,卻缺些鐵血手腕,在安陽數日,差事卻無半點進展,這才上書請罪。

眼看年關了,且巒骨屢次擾亂赤北邊境,大有開戰的風向,朝廷亟需用錢。

崇徽帝的意思是,讓沈子梟親自走一趟。

沈子梟給崇徽帝盛湯“謝築是緒風的長兄,兒臣帶緒風同我一並前往吧。”

崇徽帝便問“年前能回來麼。”

沈子梟把熱湯放於崇徽帝麵前,說道“兒臣忝居太子之位,理應為國效力,若連一個許懋濡都料理不了,豈非丟了父皇的顏麵”

崇徽帝淡淡看他許久,才笑道“眼看你愈發能乾,朕隻盼早些退位讓賢。”

沈子梟垂首說道“但願父皇此話並非試探兒臣,兒臣所有皆是父皇恩賜,從未有半分僭越之心。”

此話讓崇徽帝沉了眸。

這話如此直白,已是僭越了。

沈子梟接著又道“若父皇沒有旁的吩咐,兒臣便告退了。”

不過如此也好,省得用言語打擂台,讓人厭煩疲倦。

崇徽帝扶額,揮揮手“下去吧。”

沈子梟行禮告退。

而那時,江柍正無聊至極。

便換了衣裙,裹著鬥篷,去梅塢小坐。

這梅塢在無極殿和扶鑾殿之間的位置。

穿過三層儀門,走過曲折遊廊,行至一座拱形橋,三株紅梅雜著白梅開於橋邊,花瓣落於橋下水麵,逐水飄零。

江柍見這處的梅花開得這樣好,不由更加期待起梅塢裡的那些,趕忙過橋來至花園處。

園門上掛了一個三字的匾如寄園。

如寄園中遍植常青之物,池廣樹茂,翠竹蒼鬆,綠意盎然恍若春天,再往裡走,假山真水,盤旋曲折,過了薔薇圃,才來到梅塢。

此處梅花皆是紅梅,品種繁多,光是江柍叫得上名字的便有烏羽玉,骨裡紅,幾夜雪月花。簇簇紅梅散發陣陣幽香,枝丫高低不,一錯落有致,雪痕紅影錯幾多婆娑,遠看一片沁人的香雪海,置身其中,不覺便染上梅香。

江柍邊往梅塢深處走,邊命月湧剪下花枝供她賞玩。

梅塢裡設有亭閣,四周掛了瀟湘竹簾,另有茆堂,門上亦掛氈簾,若是烘上一盆銀炭,置身其中,便又可暖身,又可賞花。

江柍卻不願去亭中廖坐,隻在一隻秋千架前站定,喚月湧“去給我溫一壺酒來,吃杯搪搪雪氣。”

月湧依言下去溫酒。

隻星垂在身邊,滿臉的為難之色“我的好娘娘,好公主,如此嚴寒的天兒,您就不要在這裡吹冷風了,若是病了,殿下怕是不會輕饒奴婢。”

江柍卻不在意“他又不在,為何還要怕他。”

星垂早晨才被沈子梟凶過,這會見江柍玩性大起,隻覺犯難“就算不為殿下,您也該守些規矩不是您除了是太子妃更是大昭公主,怎可有半分失態,若是太後娘娘知道了,豈非責怪再者說,陛下如此疼愛您,您怎能不為他多考慮”

這話掃了江柍的好興致,她不由輕嗤道“你也不用提醒我,我是服了毒的,誰人能比我更忠心”

星垂聞言忙左右看了看,如臨大敵道“公主小聲些。”

江柍本就因晁家女的事情而神經緊繃,這會兒又被星垂數落,隻覺憋悶難以紓解,聲音冷冷的“你我在此地如履薄冰,總要偶爾放鬆些才好,若是時時刻刻都緊繃著,怕是不等回昭,便先鬱結而死了。”

這話雖是動怒之後說出的,卻也是江柍的真心話,人生是長長久久地一段時間,而非零星的單個時刻,若時時高度緊張,又如何能守得住長遠

可惜星垂被沈子梟罵了一通後,再也放鬆不下來,不過既然江柍動了怒,她就隻好跪下請罪“奴婢一時口舌之快,請公主息怒。”

如此美景,江柍實在不願生氣,卻也不想再見到星垂,就打發星垂去梅塢入口處守著。如此便不會有人突然出現來擾她的興致,亦不用連賞梅也要裝出端莊模樣,可謂一舉兩得。

星垂退下了,月湧很快溫了酒端上來。

托盤裡除了一個烏銀梅花酒壺外,另擱了一隻玻璃盞。

月湧害冷,總覺得冷風如刀子割肉似的,放下托盤後,又連忙去扶鑾殿給江柍拿了手爐過來。

再回來卻愣住了

隻見江柍連腳也放在了秋千上,倚靠著秋千繩,櫻子紅水紋淩波裙裾搭在雪地上,隨著秋千的晃動來回飄蕩著。

雪花纏繞梅花簌簌飛落在江柍的周圍,她懷抱五六枝紅梅,發髻半盤半散,用一枝梅花虛虛簪著,步搖不步也搖。

月湧隻見玻璃盞原樣放著,江柍居然直接用酒壺吃起酒來。

這可不是一個公主該有的作為

何況她手上還纏著絹帶呢,傷還沒好。

月湧頓時焦急不已。

她來到江柍身旁,空伸著手,卻不敢奪酒壺,一時慌得團團轉。

好半天才道“哎喲我的主子,今日為何吃了這樣多的酒是誰叫您不痛快了,竟這般失了態”

江柍哪裡肯說,是星垂的提醒惹她不快了。

她身邊知她身份的三個宮娥,除霧燈外,哪個不是另有其主

月湧家裡人被拿捏,自是不敢不效忠於太後的。

而星垂,更是宋琅的人。

雖然她不說,但早已讓霧燈暗中留意過,知道星垂每七日便會給宋琅送信一次,詳細彙報她的日常。

太後的任務何其艱巨,沈子梟又這般難對付。

她如何能讓他愛她,如何能夠呢

“你下去吧。”江柍說道。

月湧猶豫著不肯走,江柍心煩意亂,嗬斥道“哪裡就冷死我了呢,拿上你的手爐,快走遠些”

月湧囁嚅一陣,終是聽令下去了。

江柍仰頭又飲了一口酒,這酒名喚梅花引,入喉自有一股清冷幽香。

不知是否因飲酒的緣故,她竟格外想家。

此念一起,她腦子裡冒出來的人竟不是母親,不是太後,而是碧霄。

也是,五歲就進宮,雖依稀記得母親疼愛自己的滋味,卻不記得具體都做過什麼。

而太後日理萬機,處理完政事,自有宋琅和迎熹要她操心,最後剩下的那一丁點時間,也分不出多少留給她。

唯有碧霄,填補了她心靈上母愛的空缺。

猶記得八歲那年,春日哪裡會有雪,可她看見漫天飛揚的柳絮就偏要雪人不可,最後哭了半宿睡著,誰知翌日醒來,就看到殿門外竟真的有個和她一般高的雪人。

那是碧霄掃了一夜的柳絮給她堆的。

她想起這些就覺得胸口憋了一口氣似的,上不來下不去,鬱結難抒。

待她又醉了一些,忽聽又有腳步聲靠近。

她隻當又是月湧她們,便說道“冷死我,喝死我,都不用你們操心,誰要是再來擾我清淨,我”

話說到一半,轉臉,卻愣住了。

沈沈子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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