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車在薄家莊園停下,偌大的莊園燈火通明,大廳裡,一排傭人恭敬等候。
在薄斯年黑沉著臉將陸寧抱進去,直接大步上樓時,剛從廚房出來的吳嬸愣了一下。
是她又眼花了嗎?她剛剛居然看到了……
樓梯上的男人沉聲丟下一句“叫牧辰逸過來。”
吳嬸猛然回過神來,趕緊躬身應著“是,先生。”
薄斯年將人抱放到了臥室床上,她昏睡著,除了額角一直冒冷汗,臉上渾然沒有半點血色。
她看起來很不安,蜷縮著攥緊了被子,身體微微打顫。
露出來的雙手,缺掉的那截無名指那般刺目,如同一把刀,毫無預兆地刺入了他的心口。
她有一雙很漂亮的手,手掌不大,然而手指卻是分外的細白修長。
兩年前,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晚,他就在想,這世上絕無第二隻手,能比她戴上戒指的手更美。
而如今,戒指沒了,手指也沒了,永遠,也戴不上了。
幾乎窒息一般的痛楚肆虐,他有些失神地起身,挨著她坐到了床邊。
他拿過了她的左手,然後將自己的手掌小心附在了她的手背上。
一大一小,他的五隻手指,正好完全蓋住了她的手指。
這樣看著,就好像那下麵也是覆蓋著她的五指的。
幾乎魔怔一般,他另一隻手拿過了床頭櫃裡的一把水果刀,然後摘下戒指,將刀一點點壓向了自己的無名指。
十指連心的刺痛,鮮血一點點溢了出來。
他仔細地去感受那種痛,鋒利的刀刃刺破了皮肉,抵上了指骨,那種疼痛也一點點加深。
他細細地看著她的眉眼,有些恍惚地低啞出聲“一定很痛吧。”
她當日所承受的痛楚,是他此刻所感受到的千萬倍。
透過那張蒼白的臉,他好像看到了她那一刻的無助、絕望、痛苦。
回不去了,還不了了,無論當年是誰對誰錯,這輩子,他們永遠回不去了。
房門突然被推開,牧辰逸背著醫藥箱進來,聲音困倦不滿。
“敲半天門也沒個回應,還以為你……我去!”
牧辰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如同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陡然清醒。
“臥槽!薄大少居然帶女人回來了?!這絕對比天降隕石還要可怕!”
揚高的誇張聲音,回應他的仍是一室死寂。
薄斯年背對著門坐在床沿,如同被定在了那裡。
睡著了?美人在床,他坐著睡?
牧辰逸一臉八卦地繞過去。
在看到薄斯年抵在手指上的那把水果刀時,他臉色驟變,急步過去將他手裡的刀奪走。
已經刺進去很深了,牧辰逸這下是真無語了“你瘋了?”
薄斯年似是如夢方醒,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下。
他看向窗外,聲音淡啞“她昏倒了,你看下。”
黑漆漆的窗外,婆娑樹影如同鬼魅,他墨眸深深,透不出半點情緒來。
牧辰逸放下醫藥箱,這才仔細注意床上的人,在看清楚那張臉時,他麵上浮現難以置信。
“陸寧?你上哪把這位給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