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燈光下,她脖子上留下的青紫淤痕,清晰而刺目。
已是後半夜,抽身離開後,薄斯年抱著她進了浴室。
似乎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真的敢垂眸細細地看她一眼。
她睡得很安靜,眉目間每一個角落都透著深深的疲憊。
一直到他給她洗完澡再抱回床上,她仍是昏睡。
薄斯年在床邊坐了良久,再起身出去拿了醫藥箱,給她包紮了手腕。
起身下樓時,樓下有女傭守在大廳裡。
他拿了酒走到沙發邊坐下,聲音淡漠“去休息吧。”
女傭聞聲退下,空空蕩蕩的客廳,再沒了半點聲息。
白酒的辛辣在喉間漾開來,他一杯杯倒下去,墨眸是沉不見底的深淵。
直到天色微微亮起,酒瓶早見了底。
他將手撐在了茶幾上,從來冷冽無波的一張臉,埋入了寬大的手心裡。
良久後,他起身,上樓回了臥室
拉開被子正要躺下去時,心突然一沉,將被子完全掀開來。
床上沒有人,浴室燈關著,通往前麵露台的門已經打開。
他眸光狠狠一沉,快步走向了露台。
往下看時,就看到陸寧正抓著係成了長條的布帶,小心往下移。
就那樣想死?!
薄斯年正要轉身去樓下,卻在陸寧慌張地抬頭張望時,四目相對。
本來還小心翼翼往下的人,猛然受到了驚嚇,手上沒抓穩,整個人直直跌了下去。
薄斯年未及遲疑就握著那根布帶跳了下去。
在看到陸寧正抱著被石子碾傷了的小腿痛苦呻吟時,他迅速斂住了眼底的情緒,漠然俯視著冷笑出聲。
“你倒是挺能折騰。”
疼痛加上難堪,陸寧整張臉漲得通紅,掙紮著起身時,身體再一次跌坐了下去。
她抬頭惶恐地看著他“讓我見見我女兒,她剛沒了奶奶,晚上一個人會害怕。”
“與我何乾?”隔著一步遠的距離,薄斯年漠然凝視著她。
他在草坪的藤椅上坐下,長腿交疊,眸底含著諷刺。
“起不來,那就在這待著,或者求我給你叫個醫生。”
陸寧沒說話,咬著唇不讓自己出聲,用力按壓著往外流血的膝蓋。
腿傷得重,似乎是傷到骨頭了。
她周身都是冷汗涔涔,努力支撐著的身體迅速無力地癱軟了下去。
薄斯年慵懶靠坐著,長指隨意地敲著藤椅邊緣。
“不願意求我?那就繼續待著,我不著急。”
“跟你說一聲,你圖書館那工作我替你辭職了。”
陸寧忍著疼抬頭看他,注意到他目光含著深意在她身上掃視時,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睡裙往上撩了起來,露出了大腿。
她趕緊伸手將睡裙往下扯了一些,就那麼一鬆手的功夫,小腿上的血就流了不少到地上。
薄斯年淡漠地側開了視線,“你女兒我替你養著,你媽媽我也會考慮讓她換個地方待,至於你……”
陸寧按著小腿的手在發抖,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因為疼,還是因為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