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外科教授,被逼在這裡分析心理疾病,是當真有點班門弄斧。
“我今天讓她出去了,她打算讓江景煥帶她離開。”
牧辰逸愣了一下,一頭黑線,“還有這事?
那不然,你不放心她出去的話,找個人過來陪她說說話也行。”
這一天天地被關在家裡,又不是小貓小狗的,換誰能受得了。
薄斯年淡淡地“嗯”了一聲,這點他也不是沒想過。
隻是自從兩年前陸寧出了事後,她身邊那些小姐妹就都躲著她,不少更是對她冷嘲熱諷。
牧辰逸給陸寧開了藥,就離開了。
臥室裡安靜了下來,薄斯年看向床上那張蒼白的臉。
她一天天的不是想殺他就是想跑,除此之外,就是死氣沉沉。
手腳都長在她身上,他也總不能二十四小時盯著她。
要說能過來陪陪她的,或許倒也有一個。
薄斯年拿出手機,翻到了一個號碼,走到落地窗前撥通。
那邊接得很快,阮鵬帶著些討好的聲音傳過來。
“薄大少,您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跟你借個人。”薄斯年倚坐在沙發上,回頭看一眼床上的人。
不過片刻,那邊嬉皮笑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瀅瀅啊,那肯定沒問題啊!您放心,我立馬就讓她到您莊園來。”
“嗯。”薄斯年應聲,掛斷了電話。
再起身時,床上的人醒了,有些恍惚地看著他。
薄斯年走過去,坐到了床邊“我要去公司,讓白瀅瀅過來陪你。”
陸寧似乎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像是豎起了尖刺的刺蝟,警惕地看著他。
“你想乾什麼?換白瀅瀅來威脅我?”
“找她陪你說說話。”薄斯年將視線側開來,掩住了墨眸裡的一絲不悅。
陸寧嗤笑了一聲“我不需要,謝謝你的好意。”
“我已經讓阮鵬把人送過來了,你不留她的話,阮鵬怕是不會讓她好過。”
薄斯年收起了語氣裡的那絲溫和,轉為了淡漠。
陸寧仍是防備地盯著他“你到底想乾什麼?不說清楚,我不會見她。”
這兩年來,她那些昔日小姐妹,為了討好薄家,都是疏遠她,對她落井下石。
但唯獨白瀅瀅從未做過傷害她的事情,或許這也是白瀅瀅會落到如今這下場的原因之一。
所以無論如何,她不想現在牽連到她。
薄斯年垂眸看向她,他眸間含著思索,終於低笑出聲。
“讓你跟她好好學學,怎麼做一個合格的情人,來討好你的男人。”
對上她眸子裡升騰起的恨意,薄斯年臉湊近了些。
“同樣是當情人,你那小姐妹伺候阮少,可不是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無恥。”陸寧厭惡地瞪著他。
薄斯年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腦後,在她下意識掙紮時,他薄唇貼上了她的額頭,停留了一秒後離開。
“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了。”
他起身,走到門口時,步子頓住。
“我考慮了下,我同意你畫畫掙錢,我書房裡有電腦和掃描儀,你可以用。”
陸寧沒說話,看著他的背影。
薄斯年回身,睨視著她,“想問為什麼?”
他頓了下,嗤笑出聲“誰知道,或許我一時興起,想心疼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