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信不信,你授意殺死的,是你自己的孩子。”
“薄先生,我如今這一切都拜你所賜,要麼你放過我,要麼,你死或者我死。”
薄斯年如夢方醒般回過神來,用力按住陸寧的肩膀。
他聲音卻近乎自言自語“不可能,我沒有。”
陸寧沒再說話,她唇角掛著笑,看向他的眼神裡,帶上了同情。
那樣的眼神,在他眼裡刺眼至極。
他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臂,拉開門大步出了書房。
突然的拉拽,陸寧身體不受控製地踉蹌了一下,冷聲問他“你想乾什麼?”
薄斯年整張臉黑沉緊繃,一言不發地將她拽下了樓,再往地下室走。
陸寧意識到了什麼,警惕地盯著他“你又想把我關起來?”
男人周身散著寒氣,仍是一言不發。
一直到了地下室門外,他將她抵在了牆上,淩厲目光凝視著她。
“告訴我,你在精神病院的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陸寧愣了一下,冷笑出聲“你不該比我更清楚嗎?”
若不是他的授意,當年又能有誰敢動她分毫。
他如今這副模樣,又是裝無辜給誰看?
外麵的保鏢將門打開,薄斯年將她拽了進去。
“你不說,自然有人說。”
陰暗的地下室房間,門窗緊閉,透不進半點光線來。
在那種徹底的黑暗將她包裹住的那一刻,陸寧感受到近乎窒息的痛苦。
黑暗裡,一道輕微的呻吟聲響起。
下一刻,燈光被打開,頃刻將清冷的房間照得通亮。
房間中間趴跪著一個人,似乎是受了不輕的傷,剛剛的那聲音自然就是他發出來的。
在那個人回過頭來時,陸寧猝不及防的一聲尖叫堵在了喉間。
她整個人猛然一個後退,差點跌落在地。
薄斯年伸手,攬住了她的後背。
趴在地上的人,是精神病院的院長柯廣。
“我不見他。”陸寧呼吸變得粗重,有些驚慌失措地想要掙開薄斯年的手。
柯廣沒有直接做過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但隻要麵對和精神病院有關的人,於她而言都是可怖的噩夢。
薄斯年攬著她走過去,聲音透出了一絲溫和“不怕。”
他將陸寧安置到沙發上,旁邊的陳叔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薄斯年沒出聲,在他一步步走向地上的柯廣時,臉上帶著血的男人驚恐地爬了過來。
“薄……薄先生饒命,我真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薄斯年嫌惡地將爬到腳邊的男人踢開來,再蹲身下去。
他聲音很淡“當事人都坐這了,你覺得還能編?”
柯廣似乎是才反應過來,看向沙發上坐著的陸寧時,他身體往後連退了好幾下。
薄斯年將座椅拖到了柯廣麵前坐下。
他坐的位置,正好擋住了陸寧看向柯廣的視線,也擋住了柯廣此刻染著血有些瘮人的那張臉。
“一件件說,她肚子裡那孩子呢?”
柯廣下意識想去看陸寧,在薄斯年伸腳碾了下他血肉模糊的手背時,他立刻語無倫次地開口。
“陸……陸小姐那孩子確實是流產了,但原因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是……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