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說話,回身回了病房。
陳叔從後麵跟進來,一邊替她倒了杯溫水放到床頭,一邊說著“您有什麼想吃想喝的,就跟我和小趙說,我們至少有一個會守在外麵的。
現在情況特殊,您暫時不能出去,等過幾天先生病情穩定點,您或許可以過去看一眼。”
陸寧坐到床頭,低頭看著那隻裝著溫水的玻璃杯。
她腦子裡浮現那個巨大的鐵罐,還有裡麵“滋滋”沸騰著的熔漿,就像是要將人吞噬掉的怪物。
她皺眉,將視線側開來,再抬頭看向陳叔“警察沒來找我嗎?”
“少夫人放心,先生出事不會有半點怪到您頭上的。”陳叔大概猜著,她是這個意思。
陸寧喉嚨裡乾澀,克製著那絲反感,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我是當事人,他們應該會來找我了解些情況。”
陳叔應著“曹虎那夥人已經都被抓獲了,警察確實來過一次,得知您情況不太好,就離開了。”
“我沒事,明天你幫我聯係警察來一趟吧。”她還有事情想問。
陳叔愣了一下,點頭應了下來。
已經是半夜,他先離開了房間,之後吳嬸過來送了趟飯菜,陸寧吃了些,這一夜睡得渾渾噩噩。
警察局那邊正愁情況了解得不夠清楚,得了陸寧願意配合的消息,一大早上班就趕了過來。
陸寧剛起床,就看到兩個穿著製服的男人進來。
因為陳叔打了招呼,說陸寧還需要多休息,兩個警察儘量簡單些了解了事發的起因經過,再問了下陸寧和薄斯年的情況,就沒再多詢問。
末了,一個男警察問陸寧“女士,您還有其他需要補充說明的嗎?”
“我可不可以,麻煩二位再幫我調查件事情?”陸寧倚靠在床頭,麵色有些疲憊。
警察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兩年前,我在精神病院待過一年,那一年裡,我被人傷害,流產斷指。
動手的人就是你們抓獲的曹虎,還有和他一起的幾個男人。我想,他後麵應該是有人指使的。”
“兩年前?”警察問了一遍,有些詫異。
這樣的傷害,性質是極其惡劣了。
陸寧點頭,她按了下眉心,儘量不讓自己因為那些事情重提,而出現情緒失控。
警察試探著多問了一句“女士,事發間隔時間越長,調查難度就會越高。您之前怎麼沒有報案呢?”
“我……”陸寧有些語塞。
她之前都認定,那些事情全部是薄斯年所為。
她絲毫不懷疑,他能輕而易舉把那一切罪行撇乾淨,所以她認為沒有報警的必要。
加之她剛出精神病院時,抑鬱症嚴重,最怕的就是再見到薄斯年,跟他扯上半點關係,更不可能會去報案,讓薄斯年再次注意到她。
但現在,當初直接對她動手的曹虎,卻又多次傷害她。
加之曹虎麵對薄斯年時的態度,以及現在他更是還想殺了薄斯年,他沒道理是薄斯年養的人。
種種事情仔細回想,她感覺很多東西似乎跟她想象的不大一樣,似乎有躲在陰暗裡的人,將她甚至是薄斯年,在玩得團團轉。
警察看她似乎不願意說,沒再追問“我們會對曹虎仔細審訊的。
還有您所說的曹虎當年受人指使傷害您,關於指使者,您有什麼猜想嗎?”
“顧琳琅。”陸寧抬起了眸子,很多事情一聯係起來,她愈發加深了這種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