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突然傳來的鈍痛,讓陸寧倒抽了一口涼氣。
用力按著她肩膀的手,力道卻不減,薄斯年近乎失控地發狠盯著她。
他這樣猝不及防的態度轉變,讓她生出了恐懼。
陸寧試圖不帶情緒地跟他解釋“隨便哪個心理醫生都行,隻是給你簡單檢查一下,你醒來之後情緒就不太對。”
“隨便誰都行,那為什麼你的病就必須他宋知舟看?”他眸子裡的怒意更甚。
這樣莫名其妙的動怒,讓她尋不到半點緣由。
她從頭至尾根本就沒提宋知舟半個字,至於心理醫生,光是國內不說有一萬,那也有八千。
她克製著,但下頜還是因為惱恨而微微顫動。
“你如果不想看心理醫生的話,可以直說,有時間去醫院複查一下你的傷勢,這樣總可以吧?”
到時候讓醫生再找機會幫他檢查下心理問題,或許也不是難事。
“你不想留在這裡,你想跟他走。”他就像是聽不到她的話,一次次錯開她的話題,隻顧著宣泄自己的情緒。
凝著她的那雙鳳眸,裡麵是詭異的赤紅。
她內心的恐懼,一點點轉為恨意,滔天的恨與不甘。
從他醒來後給她打的第一個電話時,質問的語氣,再是寸步不離像是防賊一樣地緊跟著她緊盯著她,直至現在完全毫無根據的懷疑動怒,指責逼問。
她就像是一個物體,被他拿捏在手心裡占為己有,開心了捧一捧,不開心了就摔下去。
她目光冷下去,嗤笑出聲“你比誰都清楚,我是被你逼著留在這裡的。
所以你還想聽什麼話,聽我有多愛你多心疼你,還是我有多舍不得你,多心甘情願留在這裡?”
“薄斯年,如果可以,這裡一分一秒,我都不想再待下去。這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想再跟你扯上半點……”
脖子猛地被掐住,她說到一半的話活生生被堵在了喉間,可她卻是勾起了唇角,覺得從未有過的暢快。
那種將內心積壓著的話、積壓著的恨意全部傾倒出來的暢快。
她不需要他裝可憐,不需要他裝深情,更不需要他將她傷得暗無天日後,再去救她一次。
大不了就是死在那廢棄廠房裡,那樣的後果,不會比不見天日地困在這莊園裡差到哪裡去。
她不稀罕,她一點都不稀罕,那樣所謂的救贖,不過是給她心裡更添一層堵。
他整張臉繃得極緊,竭力維存著的那一絲理智,如同燈儘油枯之前的最後一絲光線,在腦子裡不受控製地忽明忽滅。
他虎口狠狠收縮,卻又猛地回過神來,逼著自己的掌心鬆開了一道縫隙。
“你再說一次。”
喉間的呼吸恢複了一點,她漲到紅紫的一張臉,唇瓣動了動。
他擰眉,將手再鬆開一點,就聽到她開口。
“就當你沒救過我,我不會感激你,更不會有愧,索性你就掐死了我,當沒救過。”
“我真想殺了你,我真想殺了你!”他將她的脖子鬆開來,狠狠按住了她的肩膀,猩紅的眸子死死逼近她,如同要撞入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