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門打開的一刹那,鋪麵而來的是濃烈的煙草和酒精氣息。
宋知舟出現在她麵前時,指尖還夾著煙,麵色恍惚夾雜著不耐。
他毛衣上還沾染著煙灰,從來乾淨英挺的麵孔上,此刻是顯眼刺目的胡渣。
他明顯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去伸手拿門把,想把門關上。
一瞬的慌亂,他又鬆開了門把,側開了一步“進來吧。”
在眼淚落下去的前一秒,陸寧下意識將臉偏開來,看了眼身後的雪地。
他不該變成這樣,他陽光、上進、優秀、出色。
這世上所有乾淨美好的詞彙都應該用到他身上,而絕不是此刻她眼前看到的這般頹廢而狼狽。
是她將他生生拖入了深淵。
宋知舟目光在她身上定了一秒,隨即轉身回去,裡麵傳來手忙腳亂的收拾聲。
她跟了進去,看見了茶幾上雜亂不堪的酒瓶和煙蒂,還有地上撕碎的證書,和砸毀的獎杯。
監控視頻公開了,殺人未遂的醫生,無論曾有多過人的成績,又如何還能有前程?
她眼眶通紅,卻又將眼淚逼退了回去,一步步走近過去時,她感覺大腿如灌鉛一般的沉重。
這輩子,她如何還得了他。
蹲在茶幾邊的男人不敢看她,埋頭收拾著茶幾和地上七零八落的東西,如同拾掇和掩飾著自己早已七零八落不堪直視的人生。
陸寧蹲到他身邊,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聲音有些嘶啞。
“宋醫生,我來幫你吧。”
他看了她一眼,眸子裡遍布著紅血絲,隨即沉默坐到了沙發上,將手中燃著猩紅的煙撚滅在了煙灰缸裡。
陸寧悶聲收拾著那些東西,想起看到的那則新聞的發布時間,還是一個月前,她被薄斯年從江城帶回北城的第二天。
他的人生被薄斯年徹底毀了,而就在前不久,薄斯年昏迷住院時,他來找她說要帶她走,卻被她拒絕了。
那時候,他該有多失望,又該多為自己感到可悲和不值?
這一個月,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悶不出聲地收拾著茶幾,沙發上坐著的人也始終一言不發,她為何而來,又知道了什麼,彼此心知肚明。
良久後,他開口“我帶你走。”
陸寧將最後一個快餐盒丟進了垃圾袋裡,側目看他時,她問了他一句。
“視頻是薄斯年公開的,是嗎?”
宋知舟對視著她的眸子,她眼睛裡似乎有一種磁力,隻需一眼對視,就如同要將他吸入黑洞裡去。
他禁不住想,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好像是從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開始的,或者說,是他第一次真正直視她開始的。
那時候,她孤零零站在手術室外,近乎絕望地拉著他的衣袖問他“宋醫生,我媽媽她還能活嗎?”
那樣乾淨而漂亮的一雙眼睛,卻偏偏似乎蒙著層陰影,那時候,她的抑鬱症已經很嚴重了。
他思緒抽回,腦子裡重複著她剛剛問他的那句話。“視頻是薄斯年公開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