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很細微的顫動,但薄斯年感受得很清楚。
他墨眸裡浮現驚喜,俯身貼近了她的臉喚她“阿寧?”
沉睡的人睫毛顫了顫,再顫了顫,俄而微微睜開了眼睛。
她眸光恍惚,瞳孔沒有焦距地看向他的方向。
這樣的眼神,讓他感覺似乎哪裡不太對。
薄斯年心跳猛地加快,再出聲叫她“阿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不應聲,還是有些無神地看著他。
薄斯年甚至都忘記了出去叫醫生,攥緊了她的手“醫生說你沒事,還有……宋知舟他,醒了。”
那男人並沒有醒,但他想,她一定是想要這個答案。
她看起來是聽到他的聲音了,可這話卻並沒讓她有什麼反應,她眼神甚至是似乎有些疑惑。
許是剛醒,她的意識還沒有回來。
薄斯年回過神來,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重症監護室隻能留一人陪護,所以裡麵沒有醫生和其他人守在這裡。
他繼續跟她說話,不讓她再睡過去。
“你爸媽跟小蕊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很快就會到。他們很擔心你,知道嗎?”
這一次,她有了反應,眸子動了一下,看向他扯了下嘴角。
薄斯年來不及去仔細聽她說了什麼,醫生就已經趕了進來,再是檢查診斷,床上的人沒了反應,很快又沉睡了過去。
陸寧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
在她情急殺了顧星河之後,她就開始做這個噩夢。
她夢見她最愛的那個男人,將她狠狠拋棄,夢見無數可怖的陰暗和折磨,夢見她的人生刹那間成了一團支離破碎不忍直視的廢墟。
然後她醒了,她看到了守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他眼裡有關切,有心疼,有愧疚。
他還在啊,他還在的,她聽到了他說她的家人。
都還在的,幸好隻是一場夢。
她再次昏睡了過去,這一次,那個噩夢沒再繼續,她很安穩地睡了一覺。
那種她理解不了的洶湧疲憊,如同一座大山要將她壓垮,她隻想睡,隻想好好地睡一覺。
他守在這裡的,她不怕。
耳邊有很輕的交談聲,她很快沉睡,不再能聽到那些聲音。
已經是次日黃昏了,小趙進來向薄斯年小聲彙報。
“先生,少夫人的父母跟小蕊都已經到醫院了,就在樓下休息室,她父親情緒很激動,執意要見少夫人一麵。”
“不行。”薄斯年指腹輕撫著陸寧的手心,深深凝視著床上的人,吐出來兩個字。
有那麼一刻,小趙感覺,他像是沒了靈魂。
他再說了一句“讓他們等著,人醒了自然會讓他們見。”
他不會讓她見到她家人的,他隻要讓她知道她家人回國了就夠了。
就這樣讓她惦記著,讓她放心不下,她就一定會醒來。
除了他,誰都不許進來打擾她。
小趙應聲,離開了病房。
外麵有尖銳的嚎哭和爭執聲響起,很快又被壓了下去,四周恢複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