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兩年後。
日本東京,千鳥淵。
三月櫻花時節,漫長的櫻道上,櫻花漫天綻放。
半透明淺粉色和純白色的染井吉野櫻,開遍護城河兩岸,紛紛揚揚的花瓣灑落水麵。
這裡是遊人的天堂,暖春季節,泛舟賞櫻的人不計其數。
櫻花樹下的草坪上,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裡,有素白長裙的一個背影在支著畫板畫畫。
周遭隱隱綽綽的喧囂聲傳來,她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再在畫板上勾勒,遠看著,似乎本身就是被遺落在了這裡的一幅畫。
身後有身形頎長的男人輕聲走近,男人一身隨性的休閒裝,冷不防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嘿!”
手中的畫筆一抖,畫上多出來一道突兀的斜線。
陸寧蹙眉,回頭看清來人,麵上浮起一絲不悅“師兄,怎麼是你,嚇我一跳。”
“那你以為是誰?”宮和澤挑了挑眉,蹲身到她旁邊,替她收拾畫板。
陸寧站起身來,揉了揉腿,看他將她畫板收進袋子裡,再背到了身後。
她眼前似乎晃過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將視線收回去,輕聲說了一句“還以為是老師來了。”
“那老頭才沒工夫來看你,他一大早就提前飛北城去了。”宮和澤輕嗤了一聲,長臂一伸就要來搭她的肩。
陸寧身體往旁邊躲開來一步,“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宮和澤看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湊近看了下她的臉。
“想什麼呢?上午十一點的機票,現在都快十點了,就你沉得住氣,還待在這裡。”
“反正去機場也就半小時啊。”她應了一句,看了下時間,確實九點五十了。
好不容易來了這裡,總該畫點東西帶回去給他看看,可惜這幅畫有些倉促了。
身旁有金發碧眼的遊人朝他看過來,宮和澤勾唇拋了個媚眼過去,那女孩立刻過來要走了一個微信。
就這麼一轉眼的工夫,陸寧已經自顧自走到前麵去了。
宮和澤追上去,半開玩笑地逗她“真回國?難得那老頭走了,沒人管你,要不哥哥帶你快活幾天。”
陸寧掃了眼不遠處剛要走了微信、現在還好奇地頻頻往這邊看的那女孩,“我覺得,你還是跟那位去快活吧。”
“嘖嘖,你這是吃上醋了?”男人被她甩開了幾步,又不要臉地緊跟了上去。
陸寧抿唇,沒再應聲。
她要是真有那工夫去吃他的醋,估計能把自己活活淹死。
回去匆忙收拾了東西,再跟宮和澤到機場時,算是勉強趕上了時間。
宮和澤昨晚估計泡了一整晚的酒吧,一登機就開始靠著座椅呼呼大睡。
陸寧隔著窗戶看向外麵的雲層,飛機一點點上升,她的心一點點墜落。
塵封了兩年的記憶,開始在腦子裡複蘇,這兩年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回國。
那個她最不想回去的地方,有她托人買下的、宋知舟的墓地,今天是他的忌日。
沒有親人在意他,除了同事,或許也就她能去看看他了。
那天晚上,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什麼可能都算到了,所以謝醫生在她漂浮在海麵上奄奄一息的時候,及時過來救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