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見到誰?”牧辰逸抬頭看他,一時沒能會意。
曾經意氣風發目光灼灼的人,如今一沾酒就是眸光空洞無神,如同置身夢裡。
薄斯年將手裡的那杯白酒一飲而儘,旁邊的酒瓶也見了底。
腹部一陣抽痛,他分不清是胃疼還是心疼,又似乎是五臟六腑都被牽扯著疼。
他啞聲應著“陸寧,我見到陸寧了。”
“你又喝多了。”牧辰逸蹙眉,回身示意吳嬸將另一瓶酒拿走。
薄斯年自嘲地笑了笑“真像她啊,景煥也當成是她了。真像……”
像到,就像是她真的回來了一樣。
牧辰逸聲音微沉,知道他又是在說醉話了。
“江景煥畢竟沒見到陸寧的遺體,不相信她死了,再對一個與她長相相似的人動心思並不奇怪。”
他聲音頓了下,看向眼前人抓緊了手裡的酒杯,顯然是胃病又犯了。
但他不得不叫醒他“可你不一樣啊,當年陸寧遺體是你親眼見過的,骨灰也還在你這,她死沒死你難道不清楚?”
“或許,不是她呢?長相相似的人那麼多,或許……死的人不是她?”
薄斯年攥著酒杯的手在打顫,時隔兩年,一提到她的死,那種痛意還是如同新鮮的傷口,痛楚清晰而刺骨,肆虐四肢百骸。
牧辰逸看著他,沉默了幾秒,“好,你一定要這樣下去的話,當年她遺體上的頭發,醫院那裡還保存有。
雖然已經過去幾年了,dna照樣可以檢測,你一句話,我立馬給你拿去送檢,再把報告給你拿過來。”
薄斯年眸光狠狠地沉了一下,不過是一瞬的難以置信,他甚至立馬就生出了一個衝動,想現在就去確認一下。
可隻是轉瞬即逝的衝動,他隨即敗下陣來。
他不敢,在麵對她死亡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人會比他更膽小。
麵容、肉體,他都可以不認,可dna,如果結果出來了,以後他的奢望沒有了,那就是徹底沒有了。
哪怕是再出現一個跟陸寧一模一樣的人,哪怕是連頭發絲都一樣,他也奢望不了了。
無論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檢測dna這一步,他都不可能提起勇氣去做。
牧辰逸看向他,輕歎了一聲“你看,你不願意。你比誰都懂,她回不來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她。”
“睡了,你自便。”薄斯年將酒杯丟下,起身跌跌撞撞往樓上走。
身後牧辰逸的聲音響起“你不如考慮下我的建議,要麼接受催眠把她忘了。
要麼就乾脆找個勉強看的順眼的,整容成她那模樣,湊合也是一輩子。”
薄斯年沒應聲,身體踉蹌著上了樓,再回了臥室。
那個畫板還立在落地窗前,清掃臥室的傭人從沒有敢碰過,就一直在那。
他走近過去,坐到那裡,看向已經泛黃的畫紙。
半夜,再是淩晨,窗外天色泛起了魚肚白。
他這才起身,躺回了床上,裝著骨灰的楠木盒就放在枕頭上,他抱過來,攬進了懷裡。
冷冰冰的木盒,不似她半點體溫,他腦子裡想起,在酒店門口親吻了的那個人。
半夢半醒間,他輕聲呢喃“對不起。”
木盒貼近他的心口,胃裡的絞痛不斷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