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下過雨的街道,在夜晚的霓虹燈下,折射出忽明忽暗的光影,陸寧想起那晚的海麵。
她視線收回,再看向前麵,唇角含著些諷刺“那不然,還能怎樣?”
拋卻過去,隔著那些黑沉的過往,再續前緣?
薄斯年麵色籠罩在並不明朗的光線裡,看不真切。
他隔了良久再出聲“如果……如果沒有他,我會不會也有一點機會?”
“不會。”她打斷他的話,沒有遲疑。
車內似乎有些悶,她將車窗打開了一道縫隙。
“我覺得我這人什麼都好,但或許是隨我爸,就是認死理。我鐵了心決定不要了的,哪怕曾經我視之如生命,我也不想再回頭了。”
他眸底是近乎絕望的情緒,看向前麵長長的車流“我試過很多次了,那兩年的時候,我以為你真的死了。
太痛苦的時候,甚至想過嘗試走出來,去接納一個和你相似的人。可我發現我沒有辦法做到,我寧願抱著一盒骨灰去入夢,也接受不了去換一個枕邊人。”
她輕笑“那是你的事情,不用告訴我。”
“是啊,是我的事情,我一個人的事情。犯過的錯總是要承擔後果的,是我咎由自取。”他自嘲出聲。
紅燈轉綠,車輛繼續行駛,車內再次陷入了沉寂。
良久後,她再淡聲開口“我們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了,再多的愛,再多的曾經,或者你再多的補償,也抵消不了。
至少我對你,是再不可能,也再不敢有感情了。各自安好,你也好好過吧。”
他指間在發顫,聲線喑啞“談不上好不好過,於我而言,也不過是倒數著時間,天亮等天黑,天黑再等天亮。
那晚在深山裡我就在想,如果我真能死在那,身邊還有你,也算是最值得慶幸了,可好像連死都是奢望,我就隻能這樣一天天熬。”
她沒有應聲,沉默看著窗外。
行道樹和街道在視線裡倒退,無聲無息。
車快到醫院了,她才開口“就到這停車吧,謝謝。”
薄斯年將車停到路邊,看向她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泛白,在她往前走的時候,他下車追了上去。
“就一次,讓我再試一次。我發誓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讓你失望了。”
陸寧步子頓住,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回身看向他。
他蒼老了,她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感覺。
曾經冷厲的一雙眉眼,如今那裡是深深的疲憊。
她看著他,再眯了眯眸子,搖頭“還是不了。人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是一朝被蛇咬,這一輩子都真的怕了。所以以後這樣的話,你不必再說了。”
她回身離開,身後的人沒再追,聲線嘶啞絕望“阿寧,可我愛你啊。
我犯過不可饒恕的錯,可我這輩子從未愛過任何人,我所有的愛,從來隻給過你。”
她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他聲音低了下去,看向她的背影“可我怎麼辦,我就這一條命,一次次都替你豁出去了,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