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漪回她“大概傍晚的時候,我給一位單獨住一個病房的病患做檢查,沒注意到床上的人換了。
因為他是臉部燒傷,大半張臉都被紗布攔住了。後來我離開後,就開始犯頭暈,一直到過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就昏迷了。
大概是那個人給我吸入了什麼氣體,後來去找那個病患,才知道是另外的人假冒的,那人也沒看到了。”
牧川點頭“所以事情就肯定不是巧合了,晚些我讓警察過來做一份筆錄,這也能算是知舟那邊的證據。”
唐漪麵色愣了一下“宋醫生?他出事了嗎?”
陸寧想阻攔,牧川還是開口“這位唐小姐也算是當事人之一,需要配合調查的,她需要了解事情經過。”
陸寧這才沒再多說,讓牧川把車禍的事情完整說了一遍。
唐漪麵色愕然“怎麼會這樣?那該怎麼辦,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您儘管說。”
牧川片刻沒應聲,再突然問了一句“唐小姐,似乎跟知舟很熟?”
唐漪聽出了這句話裡的言外之意,出聲解釋“我之前在國外留學時,跟宋醫生做過一段時間的校友,我先生過世前,也跟他關係很好。”
牧川出聲道歉“抱歉,提及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這沒什麼的。”唐漪眸子低垂了些。
牧川顯然還是有所懷疑的,以宋知舟的性子,能這樣緊張一個人,多少有些令人多想。
倒也但願,確實隻是因為她已過世的丈夫的緣故。
陸寧再開口“那牧叔叔,我們先走吧,唐漪也需要休息,我們再去彆處想想辦法。”
宋知舟沒在看守所待過,她一想到他此刻待在那裡麵,一顆心就揪著難受。
更不用說,萬一事情查不清楚,他再攤上幾年的刑期了,想想都讓她渾身發冷。
再出醫院時,陸寧跟著牧川上車,牧川再跟她說“就先不告訴你爸媽吧,彆讓他們擔心壞了。”
“嗯。”陸寧低應,雙手用力攥在一起。
看向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映入眼簾,那一刻,她想起薄斯年那句話。
“你陪我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換我三年牢獄,你不吃虧。”
她腳底升騰起一股冷意,想到白瀅瀅接觸到的人裡麵,大概也就一個薄斯年足夠籌劃這樣的事情。
難道他真的會狠到這種地步,乾脆反其道而行之,讓宋知舟背上牢獄嗎?
牧川再開口“剛剛那個被撞傷的女人,你了解嗎?她有沒有什麼來往很密切的人?”
陸寧心裡慌亂,毫不遲疑就如實說了出來“薄斯年。不大確定是什麼原因,她跟薄斯年有過一場情感糾葛。”
“哦?斯年會玩到了這種地步?”牧川冷然生笑,聲音幾乎是驟然就沉了下去。
他吩咐前麵的司機調轉方向“那就去會會斯年。”
陸寧聲音少了些底氣“或許,或許也是我想多了。”
斷白瀅瀅一條腿,再來栽贓宋知舟,這是把兩個人都往死路上逼。
或者說,是想著總能逼死一個。
他真的,能毒辣到這種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