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涉川按住腰間的長劍,對李元錦說道:“是我以前對你太過放縱了,總讓你誤以為我脾氣很好,你要是不聽話,我就讓你嘗嘗後悔的滋味。”
“我身為江湖之首,有的是由頭殺一個江湖小輩,他爹娘就算不滿,我也有一萬個辦法讓他們吃啞巴虧。”
“你給我好好表現,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允許,你一個字也不許說,我叫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不然,我還有個比殺了他更叫人恨的法子!”
李元錦瞪著他,果然不敢再說話,但盛涉川卻不依不饒:“我甚至可以把他也賣去蜃樓,讓他萬劫不複!”
盛涉川說完,也不看李元錦的表情,轉身對李顏輕說道:“律宗瑢來這裡不就是為了找李元錦?你現在就叫他進臥房,來這裡,我當麵讓他死心!”
“啊?這……這裡?”
李顏輕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他看了看盛涉川的表情,盛涉川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
可是李元錦身上幾乎什麼衣服都沒穿,身上還都是愛痕,房間裡的空氣也十分曖昧。
他素知李元錦注重衣著,正猶豫著要不要給李元錦找件衣服。
盛涉川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一聲,轉身走到床邊,不顧李元錦的反對,一把將他身上的被子全扔在地上,一腳將附近遮擋視線的屏風也踹翻了,讓李元錦無處可躲。
“叫他進來,他不是喜歡李元錦嗎?今天就讓他看個夠。還站著乾什麼?還不快去!”
“……”
李顏輕很是為難,但他不敢違抗對方的命令,隻得將律宗瑢領了進來。
律宗瑢起初還覺得奇怪,為什麼盛涉川肯叫他去房中見麵。
可等他真到了房間,看見李元錦渾身血跡斑駁,衣衫不整躲在床角的樣子,他隻感覺自己腦袋裡轟得一聲巨響,將近二十年所有的修養和認知在此刻全部崩塌。
“盛涉川……盛涉川……你這是乾什麼?你!對!他!乾!什!麼!”
律宗瑢簡直無法直視這場視覺衝擊,更何況空氣中還飄散著一種揮之不去的曖昧旖旎的香氣,兩人顯然是剛恩愛完沒多久。
律宗瑢悲鳴之際,手已經按住了腰間的玉笛,他們軒轅島精通兵器製造,而他作為軒轅島的公子,家人為他所挑選的兵器自然是稱心如意。
如他這般謙謙君子,品味又好,連隨身佩戴的短劍都是做成玉笛形狀,不知情的還以為那玉笛隻不過是一樣裝飾物,實際上,那卻是他家最為頂尖的兵器,也是江湖上十分有名的神武——青霜。
律宗瑢出劍極其迅猛,兼之帶有怒氣,轉瞬之間已經向盛涉川攻進了三招,盛涉川起初未將他放在眼中,連劍也未屑於出手,彈指之間,便將律宗瑢的劍刃推散。
律宗瑢心中怒火滔天,招招都是必殺,盛涉川見他不要命,這才微微有些重視起來。
可是他“重視”的方式未免太羞辱人——他明明可以跟對待阿若譚幾人一樣,拔出長劍,用出全力,但他這一次,刻意沒有使用長劍,像是擺明羞辱律宗瑢一樣,聚集起七八成的功力,一腳踹在律宗瑢右肩上。
律宗瑢胸腔中頓覺氣血翻湧,手中長劍也錚然落地,律宗瑢勉強穩住身形,但全身的骨頭像是裂了個遍,整個人倚靠在房中的承重木上,口中鮮血長流,滿頭都是汗珠。
盛涉川一腳踩在他的佩劍上,兩人的背景聲音,是李元錦的哭求。
其實從律宗瑢拔劍開始,李元錦就已經哭了,但他不敢說一個字,生怕盛涉川真的要迫害律宗瑢。
可直到他看見律宗瑢落了下風,流血了,他喉中的懼怕和抱歉總算是壓製不住了,他哭著懇求道:
“不要……不要……彆打瑢哥,我求求你了……瑢哥,是我沒臉見你,你回去吧,你回去吧,彆打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