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迷惑不了朕!
此時殷守站右邊站著薑文煥,前方是騎馬而來的紂王,紂王身後是那灑出頭顱的黑衣道人。
殷守雙目徒然睜大,這一刻光陰似乎緩慢了百倍,右邊哀怨的怒氣令他後頸發燙,他猛的一回頭,便看見薑文煥那雙如修羅般通紅的雙眼,殷守下意識的要拔出滅魂,然而還未等他抬手,緊接著!他右臂驟然劇烈一疼!回過神來時臂膀已然被卸了下來!
隻聽見滅魂‘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阿守——!”
紂王的喊聲還未抵達耳底,薑文煥左手猛的將殷守勒住,右手鮮血淋漓的握住一把手柄已斷的匕刃,死死抵在他喉嚨,出聲大吼“爾等退下,否則割了你東征大將的腦袋!”
“你敢!”紂王大罵“快放了他!”
薑文煥大喊一聲,悲烈又凶狠,隻將刀刃又抵緊了一分,在殷守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狠狠盯住紂王“你看我敢不敢?我薑氏皆已慘死在你這暴君之手,我赤身獨命一條,有何不敢!”
紂王看見殷守脖子上猩紅的血沿著那刀刃緩緩流下,那薑文煥披頭散發,狼狽至極,右手緊緊捂住那刀刃,仿佛不知疼痛一般隻死死抵住殷守脖頸,像個在癲狂邊緣的瘋子,任何一點不順,皆能讓他徹底失去理智。
紂王頓時心生畏懼,唯恐殷守一不小心喪了性命,隻屏退眾人,盯著他問“你要什麼!”
“放我走!備馬!”
紂王盯了他一眼,立刻令人去牽馬。
殷守此時被薑文煥俘住,右手被卸了去,身體被緊緊桎梏,疼痛無力,又有背上刀傷在前,脖頸又被刀刃死死抵住,他隻覺得那刀泛出寒氣,劃開皮肉,流出的熱血皆是一片冰冷,隻要薑文煥手稍微一抖,便是了了性命。
他頭回生死相隔如此之近,性命隻在人一念隻間,當下臉色慘白、身體發冷,他垂眼望見抵住他脖頸上的刀刃一動一動的,仿佛一個不甚便要切了下來,便輕聲開口“將軍,請息怒…”
薑文煥朝他斥道“莫出聲!”
這時,那馬終於牽了過來,薑文煥一看那馬便說“我要匹好馬!”
紂王忍住怒氣,又給他換了頭汗血壯馬,隻說“馬也牽來了,孤也放你走,你快放人!”
薑文煥一聲冷笑,露出一股恨意,將剛剛困住自己的繩鎖套在殷守身身,他去用力捆繩鎖。
但他手一動,桎梏鬆了一分,殷守立馬趁機用左手手肘往他胸口狠狠一撞!
這撞確實是撞實了,但那薑文煥心中太悲,恨意幾乎往全身湧出,疼痛已是如撓癢一般滲不進他心內,他得此一撞,身體依舊硬如鋼鐵,雙手猛的將殷守一按,隻聽‘咯’的一聲,殷守左手也被卸了下來!
殷守疼得發暈,那繩鎖正是趁機粗暴的將他勒捆起來!
隻聽那邊紂王大驚大喊“莫要傷他!”
薑文煥冷冷盯住紂王,自顧自的將殷守捆好,又小心翼翼的用布將他父親薑桓楚的頭顱包好係在腰上,一把將殷守扛了起來,說“牽馬過來!若是有人放暗箭殺我,我掐死他!”
紂王隻得讓人將馬牽去,隻問他“馬已給你,你放他下來!”
薑文煥仰天大笑一聲,似悲似怒“我若放他,你這暴君定然要出暗箭殺我!”
他翻身上馬,盯住一杆執劍拿刀眾人,麵露狠意“誰也不準跟來!若是我聽見身後有馬蹄聲,便一刀將他殺了!”
紂王怒道“你何時放他!”
薑文煥冷的一看他,隻說“想放才放!”
紂王聞言大怒,恨得咬牙切齒,已手掌大刀要去戰他,那薑文煥連忙拿刀在殷守身上一刺,又流出一股鮮血,殷守疼得齜牙,雖忍著不出聲,但紂王看見立馬退了一步,雙目通紅,說“放你走!你不要殺他!”
薑文煥狠狠盯了他一眼,摟緊殷守,將那汗血寶馬重重一踢,那馬仰天嘶叫,奮力向前奔去!
紂王看那戰馬狂奔,徒留喧天黃土灰塵,卻又不敢去追,唯恐追得太快,薑文煥聽見蹄聲,一個發怒將殷守給殺了。
當下手足無措,進退兩難。
這時,紂王身後那道人走上前來,見那滅魂掉在地上,金色的眼眸晃出一道虛光,他蹲下身來去拿那滅魂。
紂王見那劍孤零零的落在地上,又看前方薑文煥已遠成黑點,心中空蕩蕩的,隻說“此劍重如千斤,唯有阿守拿得起。”
那道人剛一碰那劍,隻見滅魂嗡嗡的抖了起來,金鳴聲刺耳擾神,那道人猛的將那劍一拿,劍已拿起,但那劍大鳴,隻在那道人手中抖動,仿佛半分不願人觸碰,那道人‘嘖’了一聲“奇了!”
他轉頭見紂王失魂落魄,便說“大王不必憂心,貧道有些道術,興許能救東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