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南自個還穿著鞋上樓的。
樂初說著還讚同點頭,白時也不可能紆尊降貴給樂南拖鞋。
王姨鬆了口氣,拍拍胸口:“我還以為有歹人進來了,下回都早點回來啊,看看你這黑眼圈,不美了。”
樂初點頭,揉揉眼捧著麵吃起來。
她也想睡到自然醒補個覺舒舒服服的。
可這不是萬惡的生物鐘太強大,她一到點就醒嘛!
樂初吃完早餐麵就出門了。
她今天的任務重得很,根本沒工夫嫌棄樂南是害她睡眠不足的惡人。
坐上地鐵到琳琅街,買了好幾套寒假專屬提升卷,又排隊大搶購好些vip充值專屬資料卡,用戶憑借卡片才能兌換想要的書籍資料,算是預訂的一種。
一般這種資料都是限量發行,價錢貴得離譜。
要沒有vip卡,再有渠道的人也弄不來資料。
樂初早就打聽好了,這次的資料直通今年高考押題,她高一就買來做,未雨綢繆。
這個世界總歸同上個世界不太一樣,很多題目都是她從前沒有接觸過的新鮮題。
況且她看到任務單上給她的任務是讀理,那就更得花費時間任務長長準備起來。
她上一世讀文,雖文理雙全,但到底她理科不是狀元,這種事情還得靠後天努力,係統沒法給她篡改天機。
樂初逛下來,林林總總給六個任務打卡,算是預熱。
仔細研究一番會發現,先前係統給她的任務都還算中等難度的,相應獎勵也七七八八沒什麼意思。
樂初又仔細觀察一遍獎勵,眼睛陡然瞪大。
中後期的任務難度都隨著年齡有所提升,那些她都急不來。
最令她心動的是好些個高級難度的任務,例如奪得國際數學競賽金獎,她可以隨機劃掉任務單上的二十個任務、選擇讀理,並且在預分班上考得全年級理科最高分,並不指總分,而是每一科,單科都是最高分,相應可得到獎勵劃去未來任務十五個。
目前高中學習階段最令她心動的莫過於高考了,市狀元可劃掉任務三十個。
這就說明到了後期,她完全可以各種劃任務,直接將人生難度縮小一小半。
若再加把勁,爭取在高中期間圓滿完成任務,那她未來的人生就不用受係統和空間的限製,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最後這個活法非常令樂初心動。
奈何眼前困難重重。
她光是搶套加強版的資料都要排一上午隊,同全市熱愛學習的尖子生們較量,更彆提未來不知有多少厲害學霸脫穎而出,成為她的強勁對手。
樂初深吸一口氣。
道阻且長啊。
樂初捏著vip卡,揮了揮小卡片,又笑了笑。
不是還有行則將至嘛。
不慌不慌。
陸湛一大早就出了門,陸太太也不知這個兒子要做什麼去。
追到門口讓他穿好棉服。
陸湛拎著外套,無奈道:“媽,你又不是不知道……”
陸太太立即瞪眼:“住嘴!就算你感覺不到,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陸湛閉了嘴,當著母親麵老實套上棉服,坐進車內。
陸太太目睹車子拐彎離開,心頭那股子悶氣仍是未消。
她叫來一個傭人:“跟著他,看看他到底都做什麼去了。”
傭人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顯然早已習慣太太這樣的吩咐:“是,太太。”
說完就上了一旁候著的低調私家車,車輛啟動,急速追上前頭少爺的車。
陸湛一上車就拉開棉服扔在一旁:“小五,去琳琅街。”
小五一言不發按照吩咐開車,很快停靠在路旁。
陸湛擰開車門,小五這才回頭道:“少爺,棉服。”
陸湛立在車門外,一雙眸子涼得能凍死人,小五立即縮回腦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車門被甩上,陸湛終究沒拿那件棉服。
陸家傭人跟到琳琅街,見少爺往書店去了,便立即給太太回話。
“去買書了啊……”陸太太喃喃,“這孩子一向是愛學習,可他從前都是一放假就不會學習的主,怎麼現在轉性了?”
陸父戴著眼鏡坐下:“你啊你,就是盯得太緊了。”
陸母立即皺眉瞪他:“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了,我能不時時刻刻上心?”
陸父寬和一笑,站起身拉著妻子坐下:“我知道我知道,可他都這麼大了,你總讓他注意這注意那,他心裡多多少少會介意你管的太寬……”
陸父被妻子打斷:“我管的寬?我哪裡管的寬了?不就是叫他穿上衣服嗎?他感受不到溫度,這病又一時半會治不好,我不也是怕他被人查出來,以後被人笑話日子不好過嗎?”
陸母說著說著想起傷心事,眼淚滾滾而下:“大泯二沅就是這麼沒的,眼看小湛就要滿十八了,我能不急嗎?”
陸父快速眨眼,極力將眼淚憋回去,摟住妻子:“不會的不會的,小湛比他兩個哥哥身體都要壯實,活到現在從沒發作過,不會早早去了的,我看啊,他肯定能活到一百歲!”
陸母哭著嗔他:“你說他活一百歲他就真能活一百?你又不是大夫……”
陸父接住她捶過來的拳,正色道:“不是說了,隻要找到那個女孩,小湛就有救。”
陸母一怔,神色倉皇:“那個女孩……”
“是啊,醫生都說了,隻要有那個適配的人,給孩子換了那根筋……一定不會有事的。”
陸母哭得眼淚發乾,臉皮繃得生疼,她擦擦臉:“可是都找了這麼多年了,一無所獲,要是真能找到,大泯二沅也不會就那樣離開我。”
陸母一共生了三個兒子,偏偏這種稀奇古怪的病隻遺傳男孩,陸母親眼看著兩個兒子接二離開人世,心頭悔得要死,恨不得從未將他們帶來過人世間。
偏偏老天無眼,現在又開始對付她的三兒子了。
陸母又開始流淚,痛心疾首:“都是我陸家造孽啊!我怎麼早不知道有這種病痛,我寧願代替我兒子受罪啊……”
陸父紅著眼眶,哄勸妻子。
陸母隻搖頭,再不肯說話。
陸父有心臟病,說小兒子沒發作過,還很健康。
實則是家裡人都瞞著,沒告訴過他。
陸湛早在十五的時候便開始喪失體感溫度,一開始是經常感冒發燒,陸湛沒在意,隻多喝水排毒便是。
到後來手腳總是冰冷,他便調高溫度,多穿衣服。
直到某一日,他突然昏倒,再醒來,猛然發現自己哪裡不一樣了。
感受不到任何溫度,不光手腳沒有知覺,就連正常的冷熱都察覺不出來。
陸母最終帶著醫生到他麵前,一五一十將病況告知他。
不光他生了病,前頭兩個哥哥也是因為這種病離去的。
他算是幸運,因為得了這種病的人,最多活不過十八歲。
大哥陸泯十歲就走了。
因為全家沒有及時發現這種病症,陸泯也是查了很久,直到離去前幾天才找對病因,可惜沒過多久就走了。
二哥陸沅十二歲發現病情,治療了一年也走了。
現在輪到了陸湛,他已經足夠幸運,從發現到治療,他多活了好些時光,就算不滿十八歲就去世,他也沒什麼遺憾。
自病情被揭發,陸湛臉上淡了笑容。
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唯有學習,考個好名次方能讓母親多些慰藉。
他去買個書,不知家裡陸母哭得成淚人。
另一端的樂初,正啃著燒餅立在書店櫃台邊等倒計時。
一邊嚼一邊忍不住抖腿:“太特喵冷了!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書店怎麼連熱乎暖氣都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