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時又轉調公交站點的監控,查詢半晌,隻得出一片雪花。
那片正維修,斷電了,監控全部停止運行,沒有拍攝到任何內容。
白時合上電腦,一手摁了摁眉心,靠在椅背上。
手機,要麼還在那個司機手上,要麼......被她拿去給人了。
一覺醒來,心頭總隱隱不安。
白時看了眼時間,起床下樓。
老朝立在一側,見到白時,急忙上前:“少爺,都準備好了。”
白時頓住腳步,看了眼黑屏手機,沒有樂初的任何訊息。
“嗯”了聲,隨老朝出門,往爺爺那去。
要過年了,舉國各地都是一副迎新年鬨紅火的場麵。
樂初漫步在海灘上,懶洋洋的,拾起一枚貝殼,拍拍沙子,放進隨身背著的大書包內。
海灘附近的商店打卡紀念地等,都圍上了紅色絲巾,披風層層掛在門簾上,被風吹得層層飄逸,紅豔惹眼。
樂初隻穿了件薄外套,撿了不少貝殼,這才拎著箱子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去。
穿過幾家大型商業店鋪,終於拐進一條小巷。
巷子口有幾株芒果樹,樹乾將巷子分隔開來,樹葉有些發蔫,底下圍了幾個打鬨的孩子,赤著腳歡鬨追趕。
樂初避讓一陣,孩子們遠遠拋開,她才拉著箱子繼續往裡走。
愈是靠近那家獨棟小房,樂初心跳愉快,忽然腳步有些停滯,帶了些許近鄉情怯的意味。
不知外婆在不在家?
藍色小門被重新刷過,許是為了過年,門前掛著大大的紅燈籠,福字也粘貼在藍底門上,二層小樓刷的粉漆,茂密的綠植從樓頂一路爬升到二樓陽台,層層疊疊好不清新。
都是打眼的顏色,遠遠望去,數她家顏色最豐富多彩。
樂初敲了敲藍門,門沒關嚴實,裡頭沒有人的招呼聲。
樂初推門進去,厚重鐵門被吱呀推響,樂初將箱子提進去,人剛邁進去一步,半個身子還在門外,就聽見一陣急促腳步聲,老人著急忙慌喊:“妹砸!你走錯了!我家今年不接待客人哪——”
樂初另一隻腳邁進去,抬眸,望進一雙略微渾濁的眸子裡。
老人穿著一身海灘風的花花襯衫配大褲衩,頗有初見樂南那天的瀟灑範。
一手抄著把掃帚,一手握著畚箕,畚箕裡裝了一半灰塵垃圾,顯然是在裡頭打掃衛生,聽見鐵門聲急匆匆趕出來。
郝詩一張嘴張了張,忽的又閉上,眼睛直勾勾盯著來人,恍惚半晌,嘴又張開:“孩......孩砸!”
樂初紅了眼眶,被一種不知名的情愫占據思維,腳也不由自主奔了過去,兩手張著,像隻無助的小雞仔,嗷嗷奔向老人:“外婆——”
祖孫倆緊緊摟在一處,郝詩眼淚瞬間就下來了,打濕了樂初的後脖頸:“孩砸!你怎麼回來了?你不在家過年啊?”
樂初本不想哭,奈何身體裡殘存的原主記憶鋪天蓋地地襲來,瞬間就充斥淹沒了整個腦海,眼淚嘩嘩的,抱著外婆不肯撒手。
“外婆,我,這裡就是我的家啊......”
郝詩大力抱著外孫女,用力拍拍樂初後背:“好好好,回來過年好!”
郝詩抹了把眼淚,摸著外孫女的臉蛋:“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你那個後媽,有沒有刁難你?瞧瞧長高了,又瘦了......”
樂初揉著眼睛:“外婆,我胖了十斤——”
兩人還要繼續互訴衷腸,後院忽然傳來一聲動靜,郝詩道了聲“不好”,旋即百米衝擊奔到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