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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思索“關於刃的追查記錄,線索中斷在星槎海。向這兒的雲騎打聽打聽吧。”
關於景元派給他的任務,便是叫他去抓刃,另外就是等找到刃了之後聯係自己一下,話雖如此,景元卻沒刻意給刃通知,也沒有告知彥卿自己給刃的任務。
他一方麵是希望借此機會鍛煉一下彥卿,另一方麵,若是想在不損害鱗淵境的情況去圍困攬鏡人,還需龍尊出手。
期望老友還能想起作為丹楓時候的記憶吧,否則的話,就隻能強行開海了。
景元倒是不著急,畢竟在他如今的安排下,藥王秘傳已經無力回天,而“停雲”也在星穹列車的“監視”之下。
凡事都要一步一步走,計策都要一步一步來,這空餘出來的工夫,用來鍛煉弟子自然是不錯的。
彥卿倒是沒有深入去揣測景元的想法,隻當景元是叫他去捉拿犯人。
孩子不笨,就是有點一根筋,稍微古板了些,沒有江餘那般古靈精怪。
這會兒,彥卿邁開腳步,上前去找雲騎詢問。
“打擾了,隊長。”
雲騎隊長聞言轉身,看到了彥卿,對於這個總在將軍身邊待著的少年英才,他倒是認識。
不論武藝,彥卿不過總角之年,看起來卻是比那小魚兒老成多了。
話雖如此,在這年歲不知幾百的雲騎隊長眼裡,卻也當彥卿是個孩子,畢竟都是為了仙舟,即便彥卿武藝高於自己,也沒什麼嫉妒之心,畢竟,彥卿武藝高,對仙舟而言是件好事。
此時此刻,這位隊長也隻是用柔緩的聲音道“小弟弟,怎麼此刻不在神策府待著,倒是關心起咱們一線的行動來了?”
“將軍操心犯難的事情頗多,如今仙舟落難,身為侍衛,我應當為將軍分憂,身為雲騎,我也應當出力排解磨難。今日是領了將軍的任務,追查到此”彥卿很有禮貌,不急不緩地說道。
他倒是頗為正經,也就江餘在身旁時候,少年心性才會多露出幾分。
隨後,彥卿和雲騎隊長便攀談起來。
可惜沒什麼線索,時候隊長問彥卿要不要些幫手,被彥卿禮貌拒絕了。
彥卿還是那個彥卿,少年還是那個少年,隊長雖是好意,卻是引得彥卿腹誹,隻當是對方看自己年齡小。
也就是在江餘這種能夠壓住他的同輩人麵前,那股鋒銳無雙的少年意氣才會收斂了吧?
既然這邊無所收獲,彥卿也就繼續往前走,尋了機巧鳥的支架,但機巧鳥出了故障,沒法查看影像,於是又去尋了卷宗記錄,也無甚收獲。
不過保衛嚴密,星槎移動的記錄也沒什麼錯漏,再加上將軍特意要自己來尋查,彥卿確信,被江餘抓住的星核獵手一黨,絕對還在仙舟上。
說起來,他對這任務十分上心的原因,除了這事關仙舟又是景元的命令外,和星核獵手一黨是被江餘抓住的也有些關係。
彥卿在與江餘的切磋當中未嘗一勝,想著,若是自己也能落敗了星核獵手,距離江餘也能更進一步。
不做片刻停留,彥卿繼續往深處去,順路也斬了幾隻星核侵染的邪祟,身犯魔陰的惡人。
偶爾還會碰倒幾隻裝死的,彥卿便以神識連接飛空機杼,賞他們口飛劍吃,也叫其一命嗚呼。
繞過幾條路,彥卿忽然停下腳步。
少年瞳孔微縮,發現眼前竟是躺著一片怪物屍體。
於是他快步走上前去查看,辨識傷口,不像是雲騎所為。
隨即彥卿心中閃過一絲喜色,叫來了諦聽,希望這機巧小獸可以順著這屍體上留下的氣息找到些什麼。
彥卿跟著諦聽,走了一段距離,登上台階,跨進中門,卻是看到一個白發的女人被一群怪物給圍了起來。
“怎麼還有被困著的百姓?這裡的雲騎辦事不利啊。”彥卿皺了皺眉。
嘟囔了一聲,彥卿腳下不停,飛快跟上去,一邊禦劍而上,一邊喊道“你彆慌!我馬上救你出來!”
隻見彥卿的飛劍上泛起冷忙,劍鋒點上寒光,破空而去,如是青鳥當空又飛去,三尺寒霜斬荒涼!
可眼前寒芒閃光,彥卿卻是兀自一愣,放出去的飛劍也因此停在了半空。
彥卿腳步漸緩,最後在那女人身後停下,看著眼前倒在地上怪物,心中疑惑“怪了,這幾個什麼時候倒下的?”
還不待彥卿開口詢問什麼,那女人卻是先開了口“多謝你出手相救,小弟弟。”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溫柔,可聽起來卻仿佛帶著股冷意,並非無法相處,隻是好似是望著天山上的雪蓮,見得,卻無可觸及。
隨後,彥卿又眯了眯眼,細細辨彆。
雖都是白發,卻又和自己認識的人不儘相同。
將軍是白發,發色卻是微微偏灰,像是雪獅的鬃毛;這女子是白發,卻是微微泛著淺藍色,乃是月色之白;小魚也是白發,則是如冰如雪,純淨無暇看不到半點駁雜。
“那是我分內之事。”彥卿開口回道,同時召回了才斬了幾個怪物得飛劍,“羅浮的港口封鎖了,你怎麼還一個人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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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微微抬頭,不知是在看什麼,隻是緩緩說道“我隨一艘商船來到這兒。最近過去幾個老朋友的影子,一個個在我腦袋裡打轉。我想和老朋友們碰上一麵,重溫舊時光。”
說罷,女人又歎了口氣,似是有些遺憾“誰料到羅浮現在這麼凶險了呢?”
聞言,彥卿也不寬慰,隻是道“那你來的不巧,仙舟出了點意外。不過要不了多久,將軍很快就能解決的。走吧,你不能待在這兒,咱們得去最近的雲騎駐所。
“對了,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黑衣長發的男人——”
這邊彥卿正欲詢問,卻見眼前的女人轉過了頭。
這女人用黑布蒙了眼,獨自站在這,就同一輪孤高寒月般。
見此,彥卿的話也沒能完全說出口,以為當眼前女人是個瞎子。
“你你看不見嗎?抱歉,我還以為”少年以為自己戳到了他人痛處,有些自責。
“那個,我叫彥卿,是正式錄籍在冊的雲騎軍。還沒請教大姐姐的名字?”
“我叫鏡流。”那女人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淡然回答。
彥卿眨了眨眼“呃鏡流姐姐,我先領你走一段吧。可能要繞點路,但我保證把你平安送到雲騎那裡。”
隨後,彥卿便帶著鏡流一路前行,朝著碼頭去。
心中卻是想著,如果來的不是自己,是小魚的話,喚來黑切,便可以直接帶著人離開了。
如此,他對真正的禦劍飛行和像黑切那樣的劍又渴望了幾分。
一邊領路一邊閒談,彥卿期望自己出個聲,方便鏡流辨認自己的位置。
從談話中,彥卿也是問到,鏡流說自己來自蒼城。
可惜彥卿年幼,又一心練劍,曆史顯然不是很好,並不知曉蒼城仙舟。
兩人繼續前行,卻是碰到了藥王秘傳的殘黨,彥卿叫鏡流在原地等待,獨自前往去與這些邪祟爭鬥。
而鏡流也趁著這個機會,觀察了一番彥卿。
事後,她主動開口道“小弟弟,你的劍術不錯哦。”
鏡流的話讓彥卿一愣,疑惑地問鏡流是否能看到。
鏡流卻隻說自己能聽到。
鏡流的聲音依舊平緩,卻是沒有此前那般冷了,多了幾縷欣賞的意味在裡麵。
彥卿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下一秒,卻又聽到鏡流語氣一沉,開始說他劍法一味強攻,不知藏鋒。
彥卿微微愣神,隨後說道“將軍也評過類似的話,說我的劍洋洋意氣,棱角過剩,想要奪得劍首之名,還欠一分成熟。”
“劍首?”鏡流聞言,再次開口,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追憶,“我記得,那是雲騎軍中劍術登峰造極之人的頭銜。太遙遠了”
“是啊,打從飲月之亂後,羅浮的劍首就一直空懸著,不過,待到羅浮雲騎部隊巡獵歸來,演武儀典再開,這頭銜,我是誌在必得。”
說罷,彥卿又歎了口氣
“本來將軍批評我時,我已經在儘力調改。可惜最近多出了個新對手,他同我一般大小,與他切磋,我卻不得不時刻拚儘全力。”
“對手?”鏡流來了幾分興趣,雖說不足之處不少,但在他看來,彥卿已是不錯,沒想到同樣的年紀,居然還有需要他時刻拚儘全力的對手?
“是啊,他叫江餘。”
鏡流稍稍思索,轉口問道“雲騎軍中的武藝各有傳承。小弟弟,你和你那位對手的劍術,都是什麼人指點的?”
彥卿聞言,道“姐姐既是賞劍之人,我就不賣關子了。正是羅浮的景元將軍。”
“將軍”鏡流輕輕呢喃一聲,語氣中多了些許驚愕。
原以為是個劍術不錯的少年,沒想到竟是徒孫
隨後鏡流又聽彥卿說道
“至於小魚,我就不清楚了,我同他比試,他用的章法流派總是不同,似是百家劍法都學了去。
“之前抓了星核獵手裡的刃,他便會了刃的劍法,後來又看了景元將軍,也便會了將軍的招式,之後又和我比試,看了一眼便又懂了我的劍招。
“要說小魚他自己的劍法,我隻見過兩次,第一次,隻有一招普通的跳劈,可勢大力沉如同山嶽壓身,使我毫無還手之力。
“至於第二次可能說出來有些誇張,那時候我還以為他斬斷了天空”
聽著彥卿的講述,鏡流臉上沒什麼變化,手指卻是輕輕顫動。
看一眼便會,力沉山嶽,斬斷天空
當真有這樣的人嗎?
還是同你一般年紀?
那是如何一個人?那是如何的劍招?施展劍招時又是如何的圖景?
鏡流心中好奇起來,手心也有些發癢。
那黑布之下纏裹紅色雙眼,也更加鮮豔了些,露出就同劍鋒般的目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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