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交頭接耳道“老三一家趕了出去,這回老二也要分家,薑二爺家能乾的都走了。”
“可不是咋的,老二老三兩家一個賽一個能乾,還孝順。不知薑二爺怎麼想的,把個破爛當珍珠,有他後悔的時候。”
李家堂屋,白氏說到此處,路朝雲驚道“老二也要分家?老頭子自己可能會答應。”
老二一走,家裡可真的沒人能乾活兒了,薑玉常看似常年在外做工掙錢,可一年到頭拿回家的錢屈指可數。養活他自己都費勁,他那一大家子,怕是要喝西北風了。
“我們打聽了,真分了。”二兒媳王氏一副八卦臉,壓低了聲音道“有人看到薑二叔臉色鐵青的背了個包袱離開薑家往家裡去了。隨後村長和裡長麵色不善地走出薑家,有人向他們打聽,聽說薑二叔是淨身出戶,隻帶走了自己的衣服,什麼也沒有分給他。”
“呸,老頭子真不是個東西,自己的親兒子就能這麼對待,等他老了就靠老大養他吧!”路朝雲恨聲道。
“還好小姨一家從火炕裡跳出來了,不然不知會被連累成什麼樣?”三媳婦路氏笑著上前給路朝雲揉肩。
路朝雲起身反過來把她按到座位上,笑道“你懷著身子,是家裡的寶貝,可不能讓你給我揉肩,快坐下。”
路朝霞轉換了輕鬆話題,娘幾個圍爐談話,氣氛融洽。
這邊薑玉清回到食肆時,天氣已經暗了下來,他走入食肆,裡麵空無一人。
他放下包袱,信步來到酒館。他站在院中,往大廳裡看去,裡麵一片漆黑,應該收攤了。
東西廂房燈亮著,他聽到廚房裡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順著聲音走過去,掀開門簾,隻見徐成帶著沐陽和柱子坐在桌前吃著晚飯。
聽到掀門簾的聲音,三人朝他看來,沐陽一張小臉紅紅的,像是哭過的樣子。
薑玉清心裡“咯噔”一聲,有種不祥的預感,食肆裡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薑沐陽看到他,“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嘴裡含糊不清說著什麼。
他隻聽清了一句,“二大爺,二姐姐被壞人拐走了。”
薑玉清頭皮發麻,他們哥倆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不是他出事,就是老二家裡出事。
他把薑沐陽抱在懷裡,小聲安慰,等他不哭了,抬頭問徐成,“到底怎麼回事?午時我走時,都還好好的,怎麼我回了趟家,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唉,福子和桃兒去團圓居送晚飯。後來福子一個人回來了,說是周越會把桃兒送回來,誰知到了申時末她還沒有回來。福子不放心,便回去接她,可到了團圓居才知,周越說她早就走了。大家這才著急,四處找人,到如今也沒發現她的身影。我在鋪子裡看著陽陽,他們都出去找人去了。”
薑玉清聽後,坐立不安,“他們到哪裡找了,我也去。”說著,大步流星地跨就要往外走。
徐成拉住了他,“二叔,你就老實待著吧,你在走丟了,薑姑娘不得把我撕了。”
“可……”薑玉清身上像著了火,在屋裡來回走動。
“薑姑娘交待了,等你回來,把陽陽照顧好,彆讓她分心。”
今日一早薑沐夏就到了育幼園,幫著王老七劈竹子,指點孩子們編織燈籠,一天下來忙得腳不沾地。
過了申時,王老七便催著她快快回家,免得天黑了不安全。
她走到城北街角,打算到團圓居去看看虎子他們的進程,一輛馬車就停到了她身邊。
“薑姐姐,是去團圓居嗎?”車轅上坐著的人正是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