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生命,何況還是武家的骨肉,武戰自然也是不好受“就算吳小姐身體好了,以後再懷孕,武青的病會不會遺傳到孩子身上?”
遺傳病還真說不好,胡蔓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就算遺傳了,頂多像武青這樣,多注意些,平平安安的還是不難的,而且我可以給他從小調理,吳畫這個不一樣,她身體了有毒,那孩子必定是活不長的。”
“嗯,可能這個孩子與武家無緣,你也彆多想了。”
吳畫一回去,就讓武青先回房,她去找吳清水,吳清水整與布裝的幾個掌櫃說事呢,看見吳畫神情不對,打發幾個人走了“怎麼了畫兒?”
吳畫又傷心又委屈,撲進吳清水懷裡就哭“爹!爹!”
“出什麼事了?”這可把吳清水嚇壞了“彆哭彆哭,告訴爹誰欺負你了?”
“爹,我懷孕了。”
吳清水一下皺起眉“張增中的?”
“武青的。”
吳清水鬆口氣“他的你擔心什麼?他不是本來就喜歡你嗎?”
“可蔓蔓說我身體裡有毒,孩子保不住的!必須喝藥流掉。”吳畫哽咽著“我的孩子,您的第一個外孫啊!”
“這……”吳清水的手有些抖“當真沒辦法?”
吳畫搖頭“但凡能留下,蔓蔓肯定會儘力的。”
吳清水一臉的惋惜“有緣則留,無緣則走,畫兒,莫強求!”
吳畫抬頭“爹,您也這麼說?”
吳清水到底多活了幾十年,凡是也看得開“你隻要記得,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也要為了自己保重,對了,武青那小子怎麼說?”
“他說讓我以自己身體為主,孩子還會有的。”
吳清水臉色好看了些“嗯,還算他有良心,好了,你現在身體虛,彆太難受,不能總哭,你娘就是因為懷你的時候你外公外婆去世,天天以淚洗麵,最後生下你才沒挺多久,鬱鬱而終的,你可不希望爹再痛苦一次吧?爹這麼大歲數了,還等著你為爹儘孝送終呢!”
“爹!您說什麼呢!您還年輕的很。”吳畫擦乾眼淚,發泄了一通,心裡總算沒那麼憋屈了“那您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因為她懷了孕,這幾天人人都看著她,不讓她亂跑亂動,胡蔓看她身體養的差不多了,才給她配了藥,流掉孩子。
吳畫看著桌上黑乎乎的藥,雖然萬般不舍,可這兩天也已經緩過勁兒來,不再矯情,端起來一口氣喝了下去。
武青在旁邊緊張的看著,沒多一會兒,吳畫捂著肚子叫疼,胡蔓起身將武青推出去,將提前準備好的盆拿過來。
大約半個時辰後,胡蔓才打開門“好了。”
武青忙衝進去,一眼就看見盆裡刺眼的鮮血,有一個不大的血塊兒,他知道,那是他們還沒成型的孩子,眼睛一酸,彆過眼去看吳畫。
吳畫一身白衣躺在床上,臉色十分蒼白,額頭還有汗珠,眉頭輕蹙,顯然還在疼。
胡蔓讓丫頭們把血水在後院兒埋掉,去給吳畫煎藥了,武青擰了熱毛巾給她擦汗。
吳畫手捂著肚子,她不是個好娘親!這是給她的懲罰,咬著嘴唇,當感覺到這個孩子離開自己身體的時候,她真的是心如刀絞,那種痛,比身體的痛更甚。
而胡蔓剛從廚房端著藥出來,忽然聽到幾個丫頭的說話聲。
“據說這孩子是武青的呢!”
“是嗎?那豈不是,縣令還沒死小姐就跟武青……”
“就是的!沒想到小姐也是這種女人,平時一副高貴的模樣。”
胡蔓快走幾步,果然看見三個丫頭正在邊埋東西邊議論,胡蔓神色一凜“都敢議論主子的不是了,看來是這裡的主子們待你們太寬厚了吧?”
那幾個丫頭一見是胡蔓,忙驚慌解釋“不是不是的,奴婢不敢!”
胡蔓腦子裡沒有什麼主仆之彆,也不會瞧不起任何人,但她最討厭背後嚼舌根子的人,覺得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也不踏實。
隻是吳畫現在剛流產,身子虛不能動氣,胡蔓一思襯“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要是再聽見你們議論是非,我可跟吳小姐說了!”
“是,是,謝謝胡大夫!”
胡蔓不再搭理幾人,轉身送藥去了,隻是她的心軟,卻未必會換來彆人的感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