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家,武青放下筐就出門了,武戰去接過草藥:“怎麼了?”
看吳畫已經回屋,胡蔓才將早上的事小聲說了一遍,武戰顧不得彆的了:“咱們也去看看,免得他胡來!”
胡蔓詫異:“他能胡來什麼?最多也就是去警告一下。”
武戰拉著她的手:“你不了解他,從小身體不好,為了不讓家人擔心,表麵一直很樂觀,可越是每天笑著,心裡積壓的就越多,他對喬家絕對是有怨氣的,何況又關乎吳小姐的事,你忘了上次他打齊雲貴的時候了?”
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點讓人擔心,武戰很少多說什麼,但他對家裡每個人都是很用心的。
到了喬家,就見院子裡站著喬氏和喬曉芹,武青正在說著話,不過看起來還是很冷靜的。
可還沒等他們走進去呢,就聽見喬氏刻薄的聲音:“怎麼了?管天管地還管起老娘的嘴來了?是不是你們都嫌丟人,才不讓人家說啊?”
“喬嬸兒,我拿你當長輩才好言相勸,你可彆仗著年長不講道理!”武青果然沒忍多久口氣就沉下來了。
喬氏冷笑一聲:“嘴長在我身上,你願意娶誰就娶誰,我願意說誰就說誰,警告我?你還早的很!”
“你!”武青氣急。
“武青哥!”喬曉芹紅著眼:“你不是喜歡我的嗎?這才多長時間?你居然為了彆的女人來質問我!”
武青看著喬曉芹,眼神軟了幾分:“曉芹,當時我就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會娶你,你也不用再等我。”
“可我就是喜歡你!我爹娘也同意了的!”
“為了什麼?為了酒樓同意的嗎?”武青說話也不再客氣:“真抱歉,那酒樓也跟我沒關係,是我大哥大嫂的!”
喬氏看了看進來的武戰和胡蔓,哼了聲:“誰稀罕!”
“那武青哥,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隻想嫁給你!難道你真的寧願要一個不清不白的寡婦嗎?”
“你閉嘴!”武青語氣陡然轉厲:“我不準你說她!我喜歡她,無所謂她是什麼人!”
武青的態度讓喬曉芹寒心,尤其是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居然凶自己,又傷心又嫉妒,她咬了咬牙:“好啊!好!你喜歡去啊!你要娶就娶啊!你武青就是這種廉價的男人!寧願要一個破鞋也……”
“啪!”一聲響徹院子的耳光聲。
幾個人都看著胡蔓忘了說話,沉默了一瞬,喬氏才反應過來,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你敢打我女兒!我撓爛你的臉!”
隻是她的手還沒靠近,就被武戰一把抓住:“喬嬸兒,這是我媳婦兒,你敢動她一下,可彆怪我對女人動手!”
喬氏愣了一下,撲通坐下就嚎啕大哭:“哎呀打人啦!兩個大男人帶一個潑婦欺負上門來啦!沒法活啦!”
這大嗓門一吼,左鄰右舍前院後家的都被吵出來了:“乾什麼呢這是?”
一見圍的人多了,喬氏更起勁兒了:“武家的人來欺負我們娘倆兒,還打人!沒天理啦!”
“這…不會吧?”武家人在村裡可一直挺隨和的,沒欺負過誰啊!再說了,見多了喬氏去武家鬨,還沒見過武家反過來欺負她們的。
胡蔓脆生生的:“對,我打了!打的就是她!怎麼?自己的女兒沒教好,出來得罪了人,我還不能替你管教一下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張口閉口就是破鞋,這麼粗俗沒教養,小心沒人敢要!”
這麼一說有的人明白了,因為上午喬氏到處說縣裡來的大小姐是個寡婦,武青要娶個破鞋呢!敢情是讓人找來算賬了?
胡蔓繼續道:“他們男人不好動手,我可不會客氣!大家可是知道我的性格的!吳小姐是我朋友,誰要再亂嚼舌根,可彆怪我也潑婦罵街一把!再說,村裡有十多戶人家給吳府做過工,一個月可就掙了十兩啊!不感激也就罷了!背後編排人家就不地道了把?”
有幾個去乾活的家人頓時臉色有點訕訕。
喬氏一看這丫頭牙尖嘴利,幾句話就把理轉到她那兒去了,急道:“那你也不能打人!”
“我那是教她做人!你得慶幸這話沒傳到吳小姐耳朵裡,可彆圖一時爽快忘了人家的身份,以後你這地裡種個什麼要去縣裡賣,沒人敢買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