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紀墨抬起頭“又是關於老嚴的案子?”
武青點了點頭“紀大人可有什麼線索?”
紀墨舉起一封信揚了揚“那批次品的來源查到了,就在臨縣前段時間賣出去一大批原料,而且不知道是誰買的,下麵人去查了,臨縣所有布坊都沒有買這批貨!所有被掉包的應該就是從這裡買的。”
武青和胡蔓已經知道了,不過還是道“大人神速。”
紀墨往後一仰“雖然誰都知道跟林家有關,但找不到買東西的這個人,就查不到林家的頭上!”紀墨擰了擰眉“所以,有些事循規蹈矩的,很難有什麼突破,官府也不好逾越本分,明白嗎?”
胡蔓撇了撇嘴,看來這位縣令也不是什麼板正的官啊!他自己不方便出麵,就來暗示他們?雖然他們早已經自己動手了……
不過既然紀墨都這麼說了,說明他不反對這樣的做法,武青倒了鬆了口氣“大人放心,不會讓大人太傷腦筋,隻要大人賞臉去酒樓吃個飯,也許,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呢!”
紀墨一眯眼“哦?還有這好事?”
武青做了個請的手勢“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紀墨看這兩個人明顯是早有準備,起身道“好,等本官換身衣服。”
兩人在外間等著,沒一會兒紀墨一身便衣出來“走吧!”
到了於鴛酒樓,人倒是不太多,畢竟天氣太冷,武青直接領著紀墨到了早已做好手腳的那間雅間,點了菜“大人稍安勿躁,咱們可以邊吃邊等。”
紀墨也不問,還真就專心吃起飯來,大約過了一刻鐘,忽然聽到有說話聲,而且很清楚,紀墨一下停住筷子,目光狐疑的往右邊的牆上看去,那裡也擺了一個書櫃。
紀墨回憶了下,於鴛酒樓他來過好幾次,可不記得這裡的雅間有書櫃……難不成,貓膩就在這裡?
好在他十分聰明,看胡蔓和武青什麼都不解釋,也默默的不說話,仔細聽旁邊雅間傳來的說話聲。
“建良!你非這個時候把我們叫出來到底有什麼大事?不是說好了最近不要聚在一起的嗎?”一個聲音道。
劉建良垂著的手握著拳,臉上卻勉強扯出笑“沒什麼,你們也太緊張了吧?這都過去多久了?老嚴那事兒官府不也沒轍嗎?終於鬆了一口氣,應該好好出來喝一頓的!”
“哎呦!你倒是挺心大!當時最害怕的不就是你嗎?”幾人轟然一笑。
劉建良深呼口氣“我這膽子是小點兒,可事情已經做了,人也殺了,還有什麼可害怕的!要是官府什麼都查不出來就這麼結案了,想必那個什麼武家老大也不會特意回來一趟了。”
“對,說的是。”另一個附和“其實咱們是太心虛了,被那兩個娘們兒嚇唬住了,兩個女人能乾成什麼事兒?看把他們能的,還能比縣令能乾不成?縣令不也拿咱們無可奈何嗎?哈哈!”
“隻是老嚴那個老頑固,白白送了自己性命!能得到什麼啊?還不如咱們哥幾個拿著大把銀兩,吃香的喝辣的!這於鴛酒樓一般人來的起嗎?”說話的人語氣中全是傲慢之色。
紀墨在另一頭聽的眉峰死死皺著,但他知道,既然那邊的聲音能清楚傳過來,那這邊要是說話,那裡也聽得見,所以繃著沒有言語。
李建良沉默了半天,才開口“林家給咱們那麼多銀子,讓我們出賣吳家,掉包原料,把吳老爺都氣病了,聽說最近醒了,咱們是不是去看看?”
既然都沉默下來“這…這不好吧?咱們畢竟……”
李建良放下筷子“咱們覺得不好見麵,可彆人又不知道我們做的事,畢竟很多年的情分在,要是不去看望一下,才會惹人懷疑吧?”
幾人沉默了下“也對,那行,明天買點東西去意思的看一下就行了。”
紀墨深呼口氣站起身往門外走去,胡蔓和武青見狀也跟了上去,隻見紀墨走到旁邊雅間門口,直接一把推開門“托你們的福,我這個沒什麼能力的縣令,不費吹灰之力的可以一鍋端了!”
除了劉建良,其他人均瞪大眼睛看著突然出現的紀墨,甚至有人撲通栽倒在地,臉色一下子變得灰白。
“縣,縣令大人……”幾人抖著離開椅子“我們,我們……”
紀墨冷笑一聲“什麼都不必說了,本官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你們隻需要跟本官回趟縣衙,再重新仔細交代一遍就行了!”
徹底完了!幾人一下子腿軟,麵對金錢手軟,什麼都敢做,卻不代表就是有骨氣,現在麵對牢獄之災,就變成骨頭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