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澤感覺自己都快給凍死了,喝下兩大口冰水,牙要倒了不說,空空如也的肚子裡更加難受了。
“這樣不行!”
荊澤不敢開口說話了,隻好自己心中合計。
“這樣下去沒到他們的部落,我就先凍死了!得想想辦法!”
但荊澤能想到或者能做到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運轉功法。
對修士來說,真元代表著很多。不管是什麼境界,充沛而有活力的真元就代表著壽元,隻要不是致命的傷勢,真元就能吊命。
而荊澤缺失的就是真元。
他再次進入了內視的狀態。
這樣也有一個好處,至少他的氣海丹田內感覺不到寒冷。
“哎!忘了跟你說!既然醒了,就是神靈給了你機會了!彆在最後關頭又睡著啊!喂!醒醒!”
稍矮那個本來還在給荊澤說著什麼,好像是關於他們部落信奉的白鹿和雪鷹的傳說。
說著說著,他見荊澤瞪著眼,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才想起來提醒荊澤千萬彆睡。
連續抽了荊澤好幾巴掌,都不見荊澤有反應,他急了,“瑞巴!快!加快速度!可不能叫貴人死了!”
那叫瑞巴的瘦高個,轉頭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哼!我看剛好,瑞安你肯定是找錯目標了!死在外麵也好!好過死在部落裡!”
說是這麼說,瑞巴把肩膀上的皮繩一拉,甩開了兩條腿,在雪地上飛奔了起來。
那瑞安也不爭辯,確認荊澤的身子被固定的很好,便也衝去了前頭,拿起了另一隻繩子套在身上。
二人拉著雪橇,在雪地上跑的飛快,比起一些雪地生物的速度也不遑多讓。
荊澤正對著淨天環坐著,愁眉苦臉。
他的氣海丹田內,純淨無屬性的靈力漫漫如海,它們慢慢在筋脈流動,屬於自然的隨荊澤身體而動。
這樣的情況,是所有修士都忌諱的,不在運功狀態下,真元會從經脈中流失而去的。
一般的築基修士,完全不運功,真元完全流失隻需要幾個時辰而已。
但如果不是刻意保持這樣的狀態,任何修士都會出於本能的運轉真元的。
荊澤就是可以不運轉的。
他的經脈已經受傷了,有好幾處傷的還算重了,要是再次受抽乾外界靈氣之後陡然的反噬,他覺得自己可能會筋脈儘斷而死的。
“真就是絕路了嗎?”
雖然在內視狀態的氣海丹田裡,他不覺得冷,甚至周圍的靈力還在散發著熱力。
但荊澤清楚,這是飲鴆止渴,要是貪戀氣海丹田的溫暖,恐怕自己的肉身完全被凍死自己都不知道。
“還是得試試!我現在在移動的狀態中,一直動,不就會一直有新的靈氣出現了?”
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還是不要這樣冒險了!”
“如果危險是因為外界的靈氣並不那麼充足從而使我的功法沒有辦法持續運行的話,那麼是不是隻要不去吸納靈氣我九能持續運轉功法呢?”
荊澤想的是不要修煉,緊緊靠運轉功法來驅散寒冷而已。
如果是一般修士,這也是一種自殘的行為,比因為懶而不修行更叫人不可理解。
因為修士的真元是有限的,就算是飛升修士也一樣是有限的。
不在特定的場景之中,沒有人會在不與外界靈氣有交流的情況下運轉功法的,那樣會更加浪費真元。
氣海丹田枯竭的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不過荊澤就是處在特定的場景之中,他顧不上那麼多了,他隻是要活下去而已。
“好吧!先把我的功法以最慢的速度運行!最最慢的就行!”
“然後關閉一切可能吸納靈氣的渠道!”
如果是從前的荊澤,以他的境界實力來控製自己的身體在運行功法的時候關閉所有吸納靈氣的渠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聖池之上靜坐運功的幾個時辰,讓他身體每一個細胞都變得純淨,也正是如此才讓他更好的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幾乎所有,一絲一毫,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哇!”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自己都惹不住驚歎了起來。“這或許是個不錯的消息!”
但現在也不是研究完全掌控身體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的時候,確認自己不再吸納靈氣之後,荊澤緩緩催動功法運轉。
非常緩慢,一點點加快。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努力獲得了效果,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他被凍僵的手腳已經有了知覺。
痛!
被無數根針紮進了肉裡的或許還帶著倒鉤在緩緩攪動的那種痛。
冰天雪地中間,有痛感比完全麻木要強的多。
荊澤這才稍稍放心,維持著不吸納靈氣緩緩運轉靈力的速度,把注意力轉向了自己的額外收獲。
一滴金色的,不斷轉動著的,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