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來唄……十多年了,這宅子十多年沒有人來了,來唄……十多年了……”老太婆鐵青的臉皺如枯皮,兩眼深陷,眼窟窿黑洞洞的看不清眼神,就像沒有眼珠。
霍心蘭看到這個老太婆的時候,明顯眼神裡透出來一股子厭惡,這老太婆是在太過醜陋。
甚至是恐怖。
“嗚…嗷……嗚”狼嘯,陰寒的咆哮,似乎就在院門之外,切耳生寒。
這老院處處透著刺骨的幽寒,使人精神和膽量極度萎縮的陰冷。
“進去吧,看來這裡沒人住,先避雨再說。”我見到霍心蘭第一次感到畏縮,我反倒是攛掇起來,“想她一個老太婆能耐我何?”
側屋的朽門大敞著,屋裡陰暗看不清裡麵的擺設,一個穿黑襖子的少年,露出頭窺視我們。
隻見那少年臉色蠟黃,皮膚暗暮無光,滿臉豆大的麻斑,咧著嘴笑,露出一口黃牙。
“這地方太詭異了。”霍心蘭忐忑道。
“這有什麼,麻王溝就跟這裡一模一樣。”
霍心蘭瞥了我一眼,她估計是在想,我是在報當時的一箭之仇,因為她向我隱瞞了,麻王溝屠村其實是死海之光的手筆。
作為直接的參與者,艾拉對這些人完全是冷漠的,在她看來這些人或許隻是牲畜,甚至,還要卑賤。
雨似乎小了些,風刮得更加凜冽,老宅朽木錯梁脆響。
老太婆進屋,點上馬燈,慘白的光映出宅內的簡陋,壁牆脫灰見泥,地麵坑窪潮濕,牆角陰暗,木梁朽舊。老屋的西角是香桌,上麵擺了香蠟祭品供著靈位,黑漆桌椅倚牆擱,黑桑木櫃兩側雕有花邊,看上去就像倒立的棺材。
她拉出幾張破長凳。
“坐……坐……”
我坐下,環顧四周,老屋內東西兩側各有一道木門,西門敞著,隱約得見裡麵是床桌,應該是老太婆的居室。東門上了鎖,上麵貼著兩道黃條符紙將門封了。
“你看她的門上,貼的是什麼?”
“符咒吧。”
“符咒?為何貼符咒?”
“都是古藏教的一些手段,糊弄糊弄這些村民。”
這時,那老太婆突然伸出枯爪般的手,端過一碗水,說道“喝……喝水,該死的都死了,該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人都是老弱病殘了……我個孤老太婆,孤苦伶仃。”
霍心蘭渾身不自在,“她……”
老太婆乾癟的嘴皮抽動著,不時伸出舌頭在嘴邊舔一圈,那雙眼睛,怎麼都看不到眼珠子,黑洞洞的,隻要稍離老太近一點,哪怕是一點,立感陰寒,陰的攝魂寒的透骨。
“彆管她。”我碰了碰霍心蘭,提醒道“你這麼緊張容易暴露我們。”
風聲,朽木搖曳聲,狼嘯聲,編織出雨夜黑村的陰怨鬼泣。
“老人家,我們不渴,我這裡有些吃的。”我打開背囊取出些食品,“叫您孫子一起來吃?”
“什麼?什麼?!”老太婆突然不哭了,開始癲狂的手舞足蹈,“你說什麼?”
霍心蘭被嚇得不敢出聲
,我憋了口氣,定了定神,道“您彆生氣,我剛才說,您的孫子……”
“什麼?!”老太婆一把抓住我的雙肩,那雙手冰涼,手指甲掐入皮肉,一陣刺痛。
“你說什麼?”老太婆抓狂的喊叫,拚命搖著我。
霍心蘭被嚇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我沉住氣,強忍刺痛,輕言細語的說“老人家,請您冷靜。”
這時候,在外麵探風的果胖子和程逸芸也衝了進來,還以為這老太婆要對我不利,兩把槍就差頂住她的額頭。
“不可能,不可能!他,他是不是穿著黑色棉襖?”老太婆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是的!”
“他,他是不是滿臉豆大的麻子,那斑塊就像蛤蟆屎?”老太空洞而隆腫的兩眼,泛著淚花。
我點了點頭。
“哎!造孽啊!”老太嗚嗚噎噎陰陽怪氣的嚎啕大哭,哭得人頭皮發炸,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看著她的深情,半天說不出話來,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激動,這個症狀倒是從未在麻王溝見到過。
“那是我孫娃子,三年前,開春的時候,他去山裡打鳥捉兔子,一去不回。很多天以後,村裡人發現了他的屍骨,唉……他被狼吃了,啃得那骨頭都碎了,他就穿著黑棉襖……就是那件……”
“什麼?”我詫異地看著她。
隻見,老太婆乾枯的手又一次指向陰暗的角落,竹竿上挑掛著一件黑色棉襖,早已撕爛,夜風透過老宅,那襖子飄蕩不定,在牆上映出一扭黑影,幽然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