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可當我準備把鎮魂鏡還給徐多寶時,他卻把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一樣,“林坤,這東西還是你拿著吧!咱們是有字據的,它是你的了,我不要。你趕緊把它拿走!要是你再把它留下,你嫂子就該跟我離婚了。”
我聽徐多寶把話說得這麼堅決,當然不好再做推辭。
彆看這麵鎮魂鏡很邪乎,可它畢竟是個值錢的玩意兒。現在我已經將鏡中的怨氣鎮壓了下去,將來要是我能將它徹底消除,那它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古董。
晚飯後,我帶著鎮魂鏡去了書房,打算等消除掉鎮魂鏡裡的怨氣,就把它擱在這裡,當做一件藝術品。
然而就在我準備嘗試消除的時候,一個始料未及的情況讓我臉色為之一變。
鎮魂鏡中的怨氣少得可憐,完全不是我在徐多寶家裡遇到時的那樣強大,於是我趕緊撥通了徐多寶的電話。
我連打了幾通電話,可徐多寶的號碼卻始終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我來不及多想,連忙離開書房,直奔徐多寶家。
鎮魂鏡裡少得可憐的怨氣隻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它進化成了陰靈,又從我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在我急促地砸門聲中,呂萍打開房門,臉上還滿是疲憊“林坤?你有事嗎?多寶現在不在家。”
“他去哪兒了?”聽到這話,我頓時急了,忙問道。
“他他去醫院了。我婆婆病重,他被叫走了。”呂萍被我焦急的神態嚇到了。
“醫院?伯母?這下可糟了。”按著我之前的想法,陰靈的第一目標應該是徐多寶才對,可它卻沒有這樣做,反而找上了老弱的徐母。
事不宜遲,我隨口說自己有急事找老徐借錢,把呂萍勸回去休息,就馬不停蹄地直接醫院。
當我趕到醫院時,徐多寶正在病房外的走廊裡抽煙。他看到我過來,臉上自然露出了詫異的表情,“林坤,你怎麼來了?”
我本想告訴他實情,但想到他今天剛遭了一回難,這要是知道陰靈跑了,不知道還挺不挺得住,想到這裡,我就隨口扯了個借口。
“哦,我過來買藥,最近胃不好,所以過來檢查一下。你怎麼也在這裡?”
“唉!我娘又病了。她這次病得比上次還厲害。”徐多寶並沒有質疑我的話,他心情有些低落,無暇顧及其它。
“既然來了,我就去看看伯母吧?”我順理成章地接口道。
這是個理所當然的提議,徐多寶把手裡的香煙掐滅,帶著我就走進了病房。
一進病房,迎麵而來的陰寒之氣頓時讓我如墜冰窖,比起白天徐多寶家的臥室還要冷上三分。
“這鬼醫院,晚上有點兒涼!林坤,你擔待著點兒吧。”
我聽徐多寶這樣講,點點頭,沒有回應。顯然陰靈的力量比怨氣大多了,就算徐多寶也能覺察出周圍的環境出現了異常。
我走到病床邊時,便看到徐母正安靜地躺在那裡。
她的顴骨高凸,臉頰深深地凹陷進去,鬆弛的皮膚像是枯萎的樹皮一般鬆垮垮地掛在骨頭上。渾身上下乾瘦乾瘦的,一絲肉都沒有,露在被子外的手腕像一截枯瘦的木柴。
雖然在昏迷當中,然而她的臉上不時閃過一絲痛楚,似乎並不隻是昏迷,而是正處在噩夢當中。
最為詭異的是,她的麵頰、手臂等處的皮膚上赫然是一塊塊的青斑,這通常可是隻有死人才會有的屍斑。
徐母的情況著實嚇了我一條,原本慈祥富態的老人,竟然會變成這樣一副
樣子。
心驚之餘,我在病床邊上坐下,將手輕搭到她的手腕上。
隨著肌膚的接觸,一股徹骨的陰寒透過我的指尖,瞬間蔓延全身。
恍惚間,我仿佛再度置身那處神秘的墓室,而這次,我不是出現陰暗的墓道裡,而是站在一處無比寬闊的廣場上。
廣場上,密密麻麻地擠滿了無數的枯骨。
當我突然出現時,隻見多如浩海的萬千枯骨,齊刷刷轉過頭來,空洞的眼窩緊緊注視著我的眼睛。
它們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無肉的下巴便低垂了下去,骨節處發出了嘎巴的聲響。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心頭一震,頓時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更加確定是那隻從鎮魂鏡中逃脫的陰靈在作祟。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女人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
她的模樣雖然清秀,可麵色卻有些憔悴。當她看到我坐在徐母的病床邊上時,好奇地問道“二叔,他是誰呀?醫生不讓親友來探望奶奶的。”
“雅嫻,他是林坤,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是專程來看望奶奶的。”
那個叫雅嫻的護士聞言點點頭,走到病床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雖然她沒再多說話,可我卻感覺到病房裡的氣場不對了,看樣子老徐的這位漂亮侄女並不歡迎我的來訪,甚至是,有些厭惡。
隻不過我現在可顧不上一個小丫頭的心思,我這次來,並不是探病這麼簡單。
那隻逃脫的陰靈,十有八九正潛伏在徐母的體內,不解決掉它,以徐母現在的狀況,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