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初眉頭挑了挑。
米悅不屑一聲“就憑你這臟身子也配進這池子?”
那身形略胖的女修也不惱,依然微笑“我們隻是公事公辦,姑娘還是不要讓我們難做。”
米悅還想說些什麼。
沈予初出聲道“好啦!搜查就搜查吧!不過,你們也不要下這池子了,本姑娘還沒洗完。你們就用神念搜查吧。”
米悅“師姐”
沈予初抬了抬手,製止了米悅要說出的話。
身形略胖的女修福了福“多謝體諒。”
三道神念之力在池中來回穿交叉穿梭檢查。一道神念往沈予初的位置掃來。
沈予初冷哼一聲,法力震蕩擋住了那道神念的窺探。
米悅見狀不由勃然大怒“大膽!”
沈予初一雙妙目冷冷的盯著那位略胖的女修,漠然道“你是不是想死?”
那位略胖的女修躬身抱歉一聲“一時沒控製好,得罪了。”
沈予初冷冷道“你可以走了。告訴你們的樓主。他對我的禮遇我記住了。我大師兄南陽閣閣主會親自前來拜會他。”
那名略胖的女修眼角抖了抖。
米悅伸手冷冷一聲“既然搜查完了,請吧!”
房外,任時安目詢那位身形略胖的女修。
那位身形略胖的女修微微搖了搖頭。
任時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後變成一臉陰霾。
米悅冷冷道“任大樓主,滿意了吧?”
任時安冷哼一聲,大袖一揮“走。”
一行人破空飛掠而去。
沈予初纖手一揮,房門消失。她籲了口氣,她剛才麵上平靜從容,心底卻是忐忑不安,若真被發現了自己藏了一個男子在水中,自己名聲受損還是小事。關鍵天劍宗可就真攤上大麻煩了。想到此,她不由一陣後怕。
沈予初輕聲道“人走了,出來吧。”
吳塵猛的從水中直起身子。他摸了把臉,拭去臉上的水珠。他看著沈予初,眼神有點異樣。
沈予初把整個身體縮回滿是花瓣的水中,隻露個腦袋在水麵,臉頰有一抹紅暈,掛著羞羞的笑意,一如一朵將開末開的花蕾。
吳塵看著這幅模樣的沈予初,嘴角不由抽了抽,他淡淡一聲“上去吧。”說完當先躍起。
在吳塵躍起的刹那,沈予初也跟著躍起,法力運轉渾身冒起濃濃的水霧。水霧散去,沈予初落在水池邊,已是衣衫整齊,麵色從容。
沈予初平靜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吳塵“自然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沈予初“你的傷無礙吧?”
吳塵搖搖頭“死不了,這還得多謝你送我的回春丹。”
沈予初抿嘴一笑“我吃了你一個城,給你幾瓶回春丹算什麼?”
吳塵看著沈予初認真道“一碼歸一碼!這次真的謝謝你。客氣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妹子,從今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予初避開吳塵的眼睛輕聲道“你救過我的命。我救你隻不過舉手之勞,又何需言謝?我明日便會離開此地,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今晚你便在此好好養傷。”
說完,沈予初轉過身便向門外走去。
吳塵伸出手,本想叫住她,卻沒叫出口。畢竟他打小熟讀聖賢書,對於禮儀廉恥還是在意的。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相處一室也的確於禮不合。雖然吳塵很想叫住她再說說話,也知道自己如果開口,沈予初也不會拒絕。
可留下又如何?說什麼?聊什麼?層次不一樣,話題自然也不一樣。彼此將就著說一些家長裡短?還是說一些風花雪月?吳塵樂意,可對方樂意嗎?至少吳塵沒感覺到。
沈予初回到樓上,想到自己與一個男子共用一池水,臉上就不由一陣發燙。
她想起與吳塵的相遇,想起吳塵懷抱著她飛掠,想起那顆複還丹,想起吳塵那一臉肉痛的表情,想起對方非要稱她為妹子,想起那一束野花
不可否認的,吳塵已在沈予初心中烙下了深深的痕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緣?或者說,這就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