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尊之途!
送走了琴先生,吳塵問“合作開怡然花坊的事交給小包子去談成嗎?”
沈予初“放心吧,師父親自出麵與影月夫人洽談了。”
吳塵一怔,正要說話,薄秦卻出現在二人麵前“二位什麼時候回辰亥宮告訴我一聲。我會派人用戰艦送二位回去。”話落,一疊上品傳訊符出手。
這個自然好,有戰艦相送便可兔了二人的奔波之苦。
吳塵抬手接過打下神念交換問“大總管可有皇城地圖?卑職想去探望一下右相。”
薄秦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頷首“去見他最後一麵也好。”話落,一塊玉簡遞出。
吳沈二人行走在皇城大街上。
沈予初“此時去見右相,你不怕被連累?”
吳塵“右相待我不薄,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見他最後一麵。男子漢大丈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豈能因為怕連累而枉顧情義?”
沈予初聞言抿嘴一笑。
右相府,朱門巍峨,氣勢磅礴,隻是門前冷落,連隻鳥雀也沒有來此停留。
吳塵站在階下靜靜而立心思如潮洶湧,右相如此人物,如此權勢,居然說沒落就沒落,說要死便要死,他有罪嗎?他有錯嗎?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吳塵無疑是尊敬瞿之白的,不單單是因為瞿之白待他不薄,而是hc覺得右相的所作所為的確是於皇朝有功無過,是於天下修士有利之舉,尤其是對長期處於被壓製的小宗門有利。
他是棋子,他是利刀,他是右相,他是功臣,可就是這麼一個有功之人卻要死了。
他是死於形勢,死於利弊之間,死於“言之鑿鑿”的悠悠眾口,死於星羅帝君的陽謀之下。
吳塵走上台階極有禮貌的敲響了門。
“吱呀”一聲,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一臉憂愁的福伯。
福伯見是一對年輕的男女不由一怔,狐疑問“你們找誰?你們是誰?”
由不得褔伯狐疑發問,自從右相歸來,各王各宗各世家門閥聯名清君側後,原本門庭若市的右相府立馬變得門可羅雀,那還有人登門拜訪?
吳塵微微一笑拱手“我叫吳塵,特意前來拜見右相大人。”
福伯聞言笑著伸手相請“吳宮主請,沈執事請!”
吳塵對著福伯躬身一禮。
福伯微微一怔,隨即頷首“還是吳宮主重情重義啊!那奏請一出,相爺所謂的親信隨從便個個消失無蹤,人情似水啊”說完搖頭歎息,一臉的落寞。
以吳塵此時的身份地位,原本不用對右相的仆人鞠躬行禮,可吳塵敬的不是福伯的身份,而是敬的褔伯的忠心耿耿。
吳塵聞言沉默,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位忠仆。
花園池塘邊。
瞿之白撫琴而奏,琴聲清脆悅耳,一如輕風拂麵,一如泉水淙淙,讓人一聽便覺精神一振,心生喜樂。
瞿之白閉目仰首而奏,似乎完全沉浸在琴聲之中,絲毫不見憂愁慌恐,不見畏懼畏縮。就這份從容氣度,就不愧為皇朝右相,不愧為一宗老祖,不愧為倡導改革的先驅者。
吳塵與沈予初靜靜的站在瞿之白身後聆聽著琴聲
一曲終了,琴聲嗄然而止。瞿之白站起身微笑道“你來了。”
吳塵躬身一禮“屬下吳塵見過右相大人。”
沈予初則福了一福。
瞿之白微笑“你不該來。”
吳塵正色道“右相才是真正的敢為天下先。屬下衷心佩服!屬下怎能不來與右相當麵吿彆送右相一程?”
瞿之白笑了“好個敢為天下先!好!本相果然沒看錯人。福伯,看茶。”
褔伯“誒”了聲,轉身離去。
三人在亭中就坐。
福伯奉上靈茶,垂手立於瞿之白身旁侍奉。
瞿之白淡淡道“福伯,本相擔任右相一職多久了?”
福伯躬身回“三百二十一年。”
瞿之白歎道“時間真快啊,本相已在右相一職上待了三百二十一年之久了。福伯,你跟我多久了?”
福伯躬身回“回相爺,已近五百年了。”
瞿之白略默後徐徐道“本相不日即將赴死,念你忠心耿耿,也就不必陪本相一同赴死了,你還是離去吧!”
福伯當即跪下“相爺待我恩重如山,當初若不是相爺出手相救,我那能存活至今?活了五百年已是賺到了,我願追隨相爺身赴黃泉,繼續待奉相爺。”說完重重叩首,一付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之態。
吳塵與沈予初相視一眼,不由肅然起敬好一陣動容,好一個忠實忠誠的忠樸。
瞿之白頷首“既然你願意,那本相就成全你的忠義,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