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吳塵與羅烈赤月把雲羅雲裳的話如實相告後,便把魔帝的法旨遞給了羅烈正陽,試著問:“嶽父怎麼看這事?”
羅烈正陽沒接,他站起身,負手道:“學得文武藝,賣於帝王家,隻是看價錢高低罷了。
一個鎮魘司之主的位置,雖比不上正八司之主,比不上大將軍之位,但也能在朝堂上站一席之地。這是好事,你即刻上任就是。
放心,你有什麼困難,可隨時聯係月兒,聯係你二位兄長,他們會全力支持你。”
羅烈赤月皺眉:“可師尊現在又把我召往帝宮,這又是個什麼意思?”
羅烈正陽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帝尊既然收你為徒,指點你修為,查看你修為進度,這是應有之義。無妨,你去便是。”
羅烈赤月有些欲有止,最終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吳塵:“嶽父,小婿有個疑問,還請嶽父解惑。”
羅烈正陽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覺得以大帝的勢力實力,為何會容許魘族在魔極天存在是不是?”
吳塵:“不錯。”
羅烈正陽:“你要知道,沒有對手敵人,就沒有了壓力,就沒有了警覺,就容易讓人掉以輕心,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居安就容易忘危,一團和氣,就會死氣沉沉,就會不思進取,一潭死水,就不能養魚,這個道理你可明白?
你要明白,敵人有時候並不是真正的敵人,反而是一種促進團結的粘合劑,而真正的敵人也不是敵人,而是我們自己,而是我們所謂的自己人。”
還可以這麼玩?
吳塵怔了怔,羅烈正陽的一番話,無異於給他打開了另一扇門,也從側麵概括了魔帝掌控局麵的手段。
看來,這羅烈正陽有資格角逐右使之位,並不是完全因為羅烈赤月先那六家子弟跨入歸元之境這麼簡單。
吳塵:“嶽父,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觀冥輪?”
羅烈正陽抬手一枚戒指與一塊令牌遞出:“你的鎮魘司總部雖在天城,但你上任的地點,卻在魔極天的西南交界之地,那裡離冥界通道不遠,你持此令牌,可隨時進入冥界通道之地觀冥輪。
戒指裡是五百萬顆魔靈丹,先用著,努力提高修為,爭取早日跨入歸元中期之境。放心去上任,你那弟子那羅士鈺與羅摩宇,我會安排人在暗中照應。”
吳塵伸手接過:“謝嶽父。”
羅烈正陽:“去吧,去收拾收拾,早點去上任。”
吳塵有什麼好收拾的?他明白,這是羅烈正陽有話要對自己女兒說了。
吳塵當即告辭離去。
吳塵一走,羅烈正陽笑問:“舍不得阿羅真一走?”
羅烈赤月臉微紅,微轉身跺腳不依一聲:“父親........”
羅烈正陽嗬嗬一笑:“男歡女愛稱為人倫,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但你要明白,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概莫能免,你又何需傷感?
再說,你二人名份已定,欠缺的隻是一個正式的婚禮而已,你又何必擔心?”
見羅烈赤月沉默不語,羅烈正陽繼續道:“你不是想知道帝尊為什麼要你這個時候進宮,而不是與阿羅真一相伴上任嗎?
那為父就告訴你,阿羅真一的離開,才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帝尊這麼做是在保護他。”
羅烈赤月一怔:“保護他?什麼意思?”
羅烈正陽:“阿羅真一公開施展了魔輪神通且擊殺了阿布允泰,也就等於證明了他的實力價值與能力。
正是因為阿羅真一擊殺了阿布允泰,也就讓我與古羅雄霸的爭鬥由暗轉明,變得勢同水火不可調和。
而阿羅真一又是雙方爆發衝突的導火索,他若留在天城,必會成為古羅雄霸的眼中釘,成為眾矢之的,成為打擊的首要目標。
而左使位極人臣,升無可升,進無可進,隻要沒人威脅到他,他現在隻求保住現在擁有的一切,便已滿足,算是一個旁觀者,算是屬於魔極天的中立勢力。
此時阿羅真一到左使手下當差做事,那麼古羅雄霸就不敢去捊左使的虎須,從而他才可避免一係列的麻煩,才能集中精神與我相鬥。”
羅烈赤月:“可這跟我與真一相伴去鎮魘司上任有什麼關係?”
羅烈正陽:“阿羅真一畢竟沒有與你真正的成婚,還不完全算是我羅烈家族之人。你若跟著去了,那就代表著羅烈家族,那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們是公開與左使聯手了嗎?
以帝尊的性格,他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引人遐想。因為,他要的就是現在的這種幾方相互鉗製,從而達到平衡的局麵。
再者,我隱隱覺得,把阿羅真一調到左使麾下,這是帝尊對我的一種試探,看我有沒有能力與左使板手腕的本事。”說完,羅烈正陽眼睛不由眯了眯。
羅烈赤月輕輕一歎,一段你情我願的感情,怎麼就變得這麼複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