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孤,孤有什麼好看的?小棄,你是不是聽到閒言碎語了?”英布終於意識到,盧棄將他約到這裡,似乎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盧棄笑了笑,望向了視線儘頭的六縣。
英布眼珠子一動,沉聲問“你是不是對孤不信任?”
“信任的前提是坦誠,叔父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盧棄說。
“孤何曾對你不坦誠了?”英布激動地質問。
“對了,叔父,我打算離開六縣了,今天是想向您告辭的。”
盧棄沒接英布的話,卻望著他行了一個禮。
“劃江而治這個建議是叔父提出來的,小侄理解為,這就是您的夢想,如果叔父心中還有這個夢想的話,就請您為之拚搏一回吧。”
行完禮後,盧棄在英布驚愕中繼續說“至於我們燕國和您結盟之事,無論何時都作數,隻要叔父敢乾,我們就敢響應。”
“當然了,退一萬步講,即使叔父您忘記了自己的夢想,有彆的打算,有些事,我們燕國,該做還是要做的。”
說著話,盧棄又望著英布行了一個禮,然後轉身就走。
“為了不引人注意,小侄先行一步了,叔父慢行!”
盧棄背著身子說,很快就走下了獨鬆峰。
英布想給他解釋兩句,竟沒有插嘴的機會。
天氣是真的非常炎熱了,英布搖著鬥笠,望著被太陽曬的明晃晃的地方,不由自主地一陣眩暈。“難道盧棄發現孤王和呂後的密謀了?”英布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心中暗想。“怎麼可能呢,那雲海來無影去無蹤,不可能被人發現的!”英布馬上又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那他今天為何會說這些話?”英布更感到納悶。
片刻後,他把鬥笠往自己腦袋上一扣,自顧自說“事在人為,等我英布做出了驚天動地的事情,看他們還說什麼?!”
隨後,英布便下了獨鬆峰,騎著馬返回了六縣。
謀反並不是撂兩句狠話就可以辦得到的,它需要周密的謀劃,紮實的準備,和一個很好的借口。英布回到王宮便獨自思索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幽香隨風而來。
英布緊皺的眉頭,也因為這陣幽香舒展了開來。
“愛妃,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彆躲躲藏藏的。”
英布望著幽香傳來的方向說。
這幽香是萱花娘子獨有的,英布的鼻尖剛有香味,便認出了她。
“不嘛,人家偏要躲藏,大王不是號稱神勇無敵嘛,那就來找賤妾呀!”萱花娘子在書房外說,並沒有現身的意思。
英布雖然年紀老邁,卻非常喜歡萱花娘子這撒嬌、嬉戲的小情調。當他聽出萱花娘子要他和她玩躲貓貓,嘴角立刻浮起了笑意。
“不找,孤手上有事,今日就不找了。”
英布提高聲音回了一句,卻提起衣擺,躡手躡腳走向了書房外。
他要給萱花娘子來個突然襲擊,打她個措手不及。
當然,他更期待的是萱花娘子猝不及防被自己抓住時,驚叫一聲,猛然撲進他的懷裡,邊撒嬌,邊用她那雙粉拳捶打他的胸口……
“哎,這是?”
英布剛剛走出書房,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