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出於直覺,盧義總覺得這封信和盧棄有關。
可是,出於仆從的操守,他又不能拆開看。
最後想著無論如何,自己總是在救薊城,盧義漸漸釋懷了。
這一路南下有多凶險,自然不必細說。
好在盧義道路熟悉,武藝好,還是來到了長安。
長安的戒嚴更嚴格了,盧義實在沒辦法,隻好找那個收黑錢的小校,鑽了西牆邊上的狗洞,這才順利進了城。
進城後,同樣不順利。
街道上已經沒什麼人了,還不斷有北軍將校在巡街。
盧義躲在暗處觀察了一陣,便跳上了臨街的屋頂。
然而,一跳上屋簷,他便落入了北軍的伏擊。
正常情況下,長安戒嚴後,北軍隻需巡街,就能起到震懾作用。但是,為了壓製住長安城中湧動的暗流,蕭何和北軍中尉見了幾麵。從此北軍巡街的同時,還是在長安城各製高點,安排了弓弩手。
“什麼人,竟敢違反禁令!”
盧義剛跳上屋頂,就有人暴喝了一聲。
緊接著,無數羽箭射了過來。
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盧義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跳下屋簷,在地麵上的巡邏隊伍對他發起圍追之前,潛行疾走。
儘管如此,盧義的出現還是攪擾得北軍騷動起來。
北軍中尉曾經下過嚴令,一旦發現可疑人員,必抓!
盧義顯然屬於可疑人員,北軍將校怎麼可能放過他。
沒過多久,全城的北軍都動了起來。
盧義東躲西藏,卻時不時被人追著喊上兩聲,放上數箭。
想著再這麼下去,遲早要被抓了,盧義漸漸緊張起來。
他的目標可是潛入未央宮椒房殿,給呂雉送信,可是現在這情形,他想靠近未央宮都難,怎麼辦?盧義尋找著機會。
就在心急如焚之際,街麵上緩緩駛來一輛馬車。
盧義尾隨馬車走了一陣,確定這並不是圈套,便丟出幾顆石子,引開護送馬車的人,輕身跳上馬車頂,翻身下探,溜進了車廂裡……
“啊,竟是你!”
坐在車廂中的女子,猛然看到有人溜進車廂,原本一臉驚愕,可是看清盧義的麵龐,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噓,噤聲!”
避免引起趕車之人的注意,盧義果斷捂住了女子的嘴巴。
“你保證不說話?”
就那麼捂了好一會,馬車開始向前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