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禦史在心中咒罵那並不存在的白蓮仙子和牡丹仙子時,寧國府那邊負責搜查的禦前侍衛前來稟報,稱在地窖中發現了大量兵器。
這些兵器的造型與匈奴常用的極為相似。
賈珹對此顯得格外鎮定自若,畢竟他早已將謀反之事定性為陷害。
如今,那些頭腦清醒的大臣以及康熙皇帝,無論看到何種證據,第一反應都會認為這是他人的陷害。
賈珹自是胸有成竹,毫無慌亂之色。
賈赦和賈政見賈珹如此氣定神閒,心中莫名感到一陣安穩。
他們深知,隻要有珹哥兒在,天就不會塌。
然而,榮國府的女眷們卻感覺天仿佛要塌了。
這些在朝堂上有官職的人之所以能夠聽到賈珹的心聲,是因為他特意鎖定了特定的人群。
但榮國府的女眷們無法聽到賈珹的心聲,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們僅僅聽到了王禦史宣讀賈珹通敵賣國的信件,同時也目睹了那些侍衛從寧國府搜出的用於謀反的兵器。
她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完蛋了,榮國府要完蛋了!
賈母差點暈過去。要不是王熙鳳和迎春扶著,賈母可能都會直接摔倒在地,她是真的腿軟了。
榮國府的女眷本來一直躲著沒有出來,畢竟那些侍衛都是外男,她們需要避諱。
但是她們心中實在是不安,想要知道為什麼皇上會突然帶著大臣們來榮國府搜查。
所以賈母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她一個老太太怕什麼呢?
於是,賈母徑直來到賈珹的院子觀察事態變化,邢夫人和王夫人也一同跟了上去。
她們這兩個半老徐娘,也不怕被人看到。
兒子最重要。
至於那些年輕的媳婦和未出嫁的小姐,則是戴上了帷帽遮住了自己的臉,然後一起來到了賈珹的院子。
她們在屋外剛站了沒多久,就得知那些大臣和侍衛找到了賈珹謀反的證據。
這些女眷都絕望了。
賈母不愧是久經風浪的老太太,第一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也顧不得禮儀了,三步並做兩步地衝進屋裡,噗通一聲跪到康熙麵前。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喊道“皇上,冤枉啊!珹哥兒平日裡最老實不過了,他一心忠君愛國,怎麼會謀反呢?
他還是個孩子呀!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家珹哥兒!”賈母淚流滿麵,悲痛欲絕的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邢夫人見賈母這樣說,立刻衝過去抱住賈珹,眼淚汪汪地看著康熙,一臉堅定地說道
“皇上,我的珹哥兒還小,他哪裡會謀反啊!一定是有人嫉妒珹哥兒,所以才會陷害他!”
邢夫人說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發瘋似的揪住旁邊一個小丫頭,將她拖了過來,惡狠狠地說道
“肯定是這個賤婢,她是我們剛剛買回來的丫鬟,說不定就是匈奴人的奸細!
你們看看她的長相,多像匈奴人!”
被邢夫人揪著的那個小丫頭瘦瘦小小,顴骨極高。
此時已經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夫人站在一旁,心裡暗自鄙夷邢夫人的愚蠢。
就算要替珹哥兒脫罪,也得找個稍微靠譜點的理由和替罪羊吧?
就這麼隨隨便便抓一個小丫鬟出來頂罪,能有什麼用?
王夫人走到康熙麵前,噗通一聲跪下來,額頭觸地,語氣誠懇地對康熙說道
“皇上,我大嫂的話言之有理,珹哥兒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他兩次護駕,是用命在忠君,這樣的人怎麼會謀反呢?
肯定是珹哥兒當上了異姓王,有人嫉妒他。
請皇上明察,一定要找出陷害珹哥兒的小人,不能寒了忠臣的心啊。”
說完,王夫人又磕了個頭。
她知道,要想救賈珹,必須先打動皇帝。
而皇帝最看重的就是忠誠。
隻要讓皇帝相信賈珹是被冤枉的,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王夫人偷偷觀察康熙的臉色,見他有所觸動,頓時心裡一鬆。
這件事好像有緩和的餘地。
那她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賈珹,保住這個她虧欠良多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