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銀沙的家在一幢高層公寓裡,樓層不低。
家不論暖不暖,都是心底最私人的空間。
戒備心重或者受過傷的的人,更是會將此視為最重的心防。
文茜沒興趣也不想送人送到家門口。
事實上如果不是扶光非要跟著送,追到了樓道門邊。
大發善心後再發發善心的炸裂情況下,她最多送到小區門口。
文茜眉頭皺的更緊。
這麼看重?
扶光站在明亮的樓梯間寬敞的空白區域,稍稍昂起頭,目送封銀沙踏階上樓。
文茜倚靠著大門檻邊,腿微屈,雙手拄著下巴。
她們有什麼共同點呢?
文茜認真思考。
是正向無害的話,她得搞來教程學一學。
兩聲壓低嗓音的道彆響起,是黑香菱和封銀沙。
“我們已經到主、銀沙的家啦,陛下、文茜,謝謝你們的……快回去吧。”
“嗯。晚安,做個好夢。”
扶光“嗯”了聲作為回應。
智能門鎖開關的聲響傳蕩過樓梯間。
扶光轉身,向文茜走了過來。
文茜沒有問,側開身站直讓出了道路。
等扶光走到她身邊,再轉個彎,來到同行的角度邁步。
夜很靜。
四周的路燈似乎都因為長待機而有些憊懶,一閃一閃的。
這個點,眼下的大道上車影都沒了。
文茜拉著扶光走上大道中央,一步一步。
寬闊的街麵有斑馬線和車行道分界線的黃白色點綴,明明暗暗的光影向後流動著打在臉頰。
“阿陽,他們那樣……”剛才的事,文茜現在想起來還是氣,“你有不舒服嗎?”
扶光搖搖頭。
“真的嗎?不要藏著掖著。”
文茜知道被從同一道出來的人唾棄指摘,是什麼滋味。
她爸媽就那樣。
沒遇到阿陽沒下定決心改變之前,整天跟這個比跟那個比,嫌棄她這也比不過那也比不過,沒什麼特色又成天礙眼。
扶光嘴上是不說。
因為扶光不想幫忙,他們說的那些話雖然刻薄但也不難聽。
可是文茜就是覺得不好受。
那個店長拉著戰士們要對上那個大媽,為什麼一定要拉著她們?
不想就不想。
阿陽又沒有吊著他們,也沒有陽奉陰違。
沒有去幫曼多拉也沒有亂說什麼。
乾乾脆脆地擺明了立場,不喜歡麻煩有錯嗎?
為什麼……
為什麼要用那種“你憑什麼不幫忙”和“沒有你我們也行”、“你也不是必需品”的語氣和眼神來對待阿陽。
扶光沒有做錯,誰都有選擇和拒絕的權利難道不是?
文茜不自覺想好多。
也不自覺都說出口了。
打抱不平的主人公如果是扶光,那文茜說不完。
該怎麼做是她的阿陽的自由。
自由!
不被理解,那也是。
文茜知道扶光。
走到路邊看見受傷的流浪狗都會夾在腋下,讓她幫忙遮掩,等四周無人時用魔法從頭治療到腳三番五次確認。
看見街邊貪婪想吃冰激淩的頑皮小孩,也會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給一根。
善良心軟到極致。
不幫就不幫,是扶光那就一定事出有因。
怎麼那麼說那麼看著!
文茜自認脾氣真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