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爾所願!
倆人玩的儘興後,容依帶著牙牙回去。
沒過幾天,戰火再次響起。
舉國都在抗戰。
出於自身安全和為了不被抓去當人質,這時不打仗的百姓一般就躲在家裡,陌安也一樣,可傳來的消息卻不怎麼好。
一直聽說這裡死人那裡死人。
持續了幾個月,偏偏這時聽說北邊大旱,幾乎顆粒無收。
東邊地震,死傷不可計量。
南邊洪澇,田地房屋損傷無數。
而西邊,西邊外軍攻勢最猛。
陌安不處於正中,卻偏偏是哪一種極端情況都沒有。
都還好。
但也隻是相比而言。
就像是陌安這大多是四季常青的樹,冬天大雪紛飛下也不缺希望的顏色。
就算在此時,在國家的包圍和守護下,陌安也擁有著希望。
因為土地,也因為人。
如今容依看著到自己腳踝的清水,和那小河裡有著萬裡奔騰氣勢,洶湧澎湃的渾水,頓時往路的裡麵走了走。
陌安下了許久的大雨,如今終於停了放晴,陽關在樹間的綠葉上閃耀。
一隻紅色的大蜻蜓飛過,一群紅色的大蜻蜓飛過。
容依望了望,又瞧見幾隻藍色的小蜻蜓,還有些黑色的,棕色的,腳上長著小小的“白花瓣”的。
它們有飛著的,有停在草上的,花上的,樹上的。
容依伸出手來,就是沒有停在她手上的。
不停就不停吧,遇人就停下小心被抓,我可沒少抓過蜻蜓。
容依想著,看著雨後陽光下飛舞的蜻蜓笑了笑,它們身後的背景就是一座座青山。
白雲從藍天延伸過來,像是煙質的輕紗隨意團成一團放在山頂,又散開,然後有一些紗又慢慢墜入山腰。
山也不高,算是山丘,散步大概半小時就能登頂,但山中景色卻十分宜人。
山上花草樹木,鳥獸蟲魚種類都很繁複。
近看遠看,怎麼看都好看。
容依從小看起,卻怎麼都看不夠。
看了許久,容依提著褲腳準備回去。
懷著美麗的心情回家,還沒來得及給家裡人分享這景色有多美,回到家裡就迎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山塌了。
也不是全塌。
就是山上的小屋後靠山的那一麵山滑坡了而已,把小屋的排水溝給淹了個十頂十。
被淹了怎麼辦呢?
因為戰爭,因為反抗,大多都還在養傷,能乾活的沒幾個。
容依也能乾,可這需要多久?
一個工地上的人也要好多天吧。
最後還是花錢找了人來幫忙,一天就完事了,就是在這缺錢的時候,有點費錢。
但沒辦法,房子要住啊,這大雨下的。
等把這些事歸置好了,容依被叫去買菜。
買菜回來的路上,容依看見七零八落的幾個人從後麵超過了她,往另一個方向跑。
說是跑,還沒容依走的快。
他們已經沒多少力氣了。
這是怎麼了?
容依看見一個從陌安出去住,偶爾回陌安住的人蹲在路邊休息。
“這是怎麼了?”
那人許是蹲夠了,又站起來。
“我也不知道啊,你去買菜?”
“是啊,房子後麵的山塌了,請人幫忙,買點好菜。這些人跑什麼?前麵出什麼事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誰知道他們跑什麼?沒準在比賽?”
那人笑道。
容依打過招呼就往前麵走,她記得阿鹿今天吃喬遷酒的方向好像就是那邊。
心裡隱隱有點不安。
但又放心不下。
走著走著,發現不對勁了。
路上沒人了。
走了很久都一個人都沒有。
前方詭異的安靜,安靜地讓人不敢往前走。
突然,後頭一個人叫住了她。
“容依!你往那邊走什麼?”
“嗯?”
容依回頭看,來人是茶餘飯後經常來家裡坐坐,和阿公阿婆閒聊的人當中的一個。
這個阿爺腳步許是有些急,隔老遠把人叫住後還喘著氣。
容依心裡不對勁的感覺越發清晰了。
“阿爺!怎麼了?!”
容依喊道。
“回去!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