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想讓他活到年三十啊?這是不是時間有點長了,馬上要到新年了,我不希望他看到新年的太陽”。
朱振江語氣平淡的說道,王百強心說:你跟田朝陽有什麼仇啊?他睡你媳婦兒了?不能啊!哪兒來的深仇大恨呀?我兒子都讓他抓了,我都沒想過要弄死他,你卻恨不得他現在就死?真是奇了怪了……
“好好,我明白,那我就爭取在這周超度了他,最晚是這個月底,您瞧好吧”!
電話那頭的朱振江也沒再說話,直接就給掛了。
“唉,這是什麼事啊”!
王百強唉聲歎氣,自言自語:這好不容易洗白上岸了,老了老了,這又要重操舊業,唉,這麼整下去,我怕是也沒個好下場……唉呀……
田朝陽開車出來後直接回村,打算把這錢給李世文送回去。俗話說得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不看僧麵看佛麵,他二大爺的麵子,就把這好人當到底得了。
“喂,周哥,不是我說,這個呃……朱振江把那個地方給占了,還在那兒經營呢,這你知道嗎”?路上田朝陽給周伍德打了個電話。
“老弟,我怎麼能不知道,可我沒辦法呀!朱家的事我不敢插手啊,……”
沒想到周伍德聽後直接跟他叫苦,唉聲歎氣的說道:現在唯一對我有利的就是,雖以說我不敢管,市裡省裡都沒人管。隻要是朱家不倒,這顆雷就永遠不會響,在這點上咱倆是能放心的。
他這個話信息量很大,但田朝陽也沒細聽,更沒細琢磨。因為他多少也了解一些,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的事。
“大哥,話是這麼說,我也知道這事不好辦。但是縣裡有這麼個地方,而且明目張膽的,這個對咱們的社會風氣還有環境治安都有很大影響,雖說一時半會兒這雷爆不了,但對你這個公安局長的聲譽,還是有很大影響的,這外人不知道,最起碼咱縣裡都是百姓知道啊”!
“兄弟你可彆說了,我知道,我也都懂,那你說我怎麼辦”?
田朝陽也知道這大哥的難處,他歲數比自己大,肯定知道的事情更多,知道的多了,有時候反而膽子更小。
田朝陽琢磨了又琢磨,說道:這樣吧!我找機會跟我姐提一嘴,讓她給你下令,把這個地方鏟了,這樣你就是聽令行事,朱振江估計也沒辦法找你麻煩,他為難你,有我姐頂著呢,怎麼樣?
周伍德同樣考慮了一下,才說:辦法也是個辦法,可這樣是不是會造成他們叔嫂之間的矛盾?
“這你就彆操心了,我姐跟我說了,她要脫離朱家,這以後都不是一家人了”。
“那你就趕緊跟她說,也彆趕緊了,就明天吧,你明天說,我晚上就組織警力把那地方掃了”!
“嗯,那我明天就提”!
電話掛斷後,田朝陽心中冷笑:朱振江,剛才你無緣無故送我錢,肯定沒被好屁!那我也給你個驚喜,……
很快田朝陽就進了村,開在村裡的大街上車也慢了,還把玻璃搖了下來,和這些認識的人打著招呼。
“田瘸子這兒子放著醫生不好好當,真沒想到當個小官兒還出息了,這上哪兒說理去……”
…………
說什麼的都有,田朝陽也不擱這個耳。在村裡過活就是這樣,笑你無又恨有,唉,人之常情吧,但你真有事求到他們頭上,大部分人還是會伸出援助之手的,就這一點比城裡就強的多。
現在這個年代,這個季節這個點,正是黃昏時,家家戶戶炊煙嫋嫋,提鼻子一聞空氣中都彌漫著草木灰的味道,後來有專家說,農村燒柴火汙染空氣,不讓燒了……
初冬的黃昏,太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整個村莊都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家家戶戶炊煙起,放學的少年不回家,不回家乾啥?玩兒啊!打呀鬨啊……
就是不老老實實回家寫作業,明天挨老師罵……
田朝陽把車停在了自家門口,自家的大門也是開著的,田朝陽知道這是他爹回來了。老頭子回來熬藥了,老頭子總說煤氣屬於陰火,用那玩意兒要會失了藥性……
“哥,你怎麼回來了”?
院裡吳素玲正煽火呢,麵前是一排的藥爐子和藥罐,藥罐裡咕嘟嘟的冒著氣兒。
“哦,我回來有點事,你看著你的火,彆管我,待會兒弄差了,省得那老的訓你”。田朝陽笑著說道,其實這活兒他也熟,而且熬中藥是講究火候和耐性的。
“爹,可從來沒訓過我,哼”。吳素玲又蹲回去煽火了,因為看到田一畝出來了。
“哎,你怎麼這會兒回來了?回來了也正好,你二大爺在屋,來,你進來”!
田朝陽進屋一看,家裡依舊是乾乾淨淨。看來老頭經常回來打掃,田朝陽心想,看來應該給老頭配個車,這老坐公交車來回跑也不叫事。看看老頭的腿腳和這歲數學車是夠嗆,一扭頭,看向了院子裡在那兒撅著煽火的吳素玲,就她了,抽空給她報個駕校,讓她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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