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張氏多次將李家兄弟攔在路上想要錢,兄弟倆不理會。
她見錢要不到,回去慫恿李大慶,讓他這個親爹出麵,讓兩兄弟帶李青平一起做香酥餅買賣。
葉明出麵拒絕,稱配方是葉家獨有,李家兩兄弟皆由他雇傭來幫忙,張氏曾磋磨他姐姐,差點害得姐姐一屍兩命,除非他死否則免談。
並警告她再覬覦他家的東西,他不介意讓整個村的人都知道她想占繼子媳婦娘家的方子。他不是李青鶴和李青鬆,可不會迫於孝道對李大慶有所顧忌,有的是辦法敗了李青平和李青榆的名聲,讓他們再也彆想娶到好媳婦。
一番恐嚇以後,老李家終於消停。李大慶無法,他隻敢對兩個兒子頤指氣使,對外人可不敢。
張氏也知道葉明一直記恨他,那時候葉柔差點流產沒命,葉明當時就提著刀追著她滿村子跑揚言要砍了她,她嚇得好長時間看見葉明就躲著走,從那以後對葉柔也客氣了許多。
現在她即使恨的牙癢癢也無可奈何,誰讓這是葉明家的方子,誰讓她得為自己兩個兒子的名聲著想,真逼急了葉明,他一個外來戶什麼都乾得出來。
三月初五,李青平成親。老李家張燈結彩,迎親當日李青鬆和李青鶴作為哥哥也跟著去。葉柔和楊芳華也來老李家幫忙。
張氏見葉明沒來,李青鬆和李青鶴兄弟也沒在,便來到廚房對葉柔和楊芳華道:“現在鎮上賣得最好的攤兒就是你們家的香酥餅了,今兒青平大好日子,村裡人都盼著能吃到你們的香酥餅。
“你倆給大夥露一手,讓村裡人知道咱們老李家娶了兩個好媳婦,也讓老李家在村子裡漲漲臉。這麵啊我都買好了,豬肉、酸菜家裡也都有,你們倆就在這放心做,我在外麵守著保證不讓人進來。”說著還把麵粉拿出來。
葉柔和楊芳華對視一眼都知道她沒安好心,這是探方子來了。
葉柔道:“繼娘,這方子雖是我葉家的,可我到底已經出嫁了,現在葉家是我弟弟當家作主,沒有他的同意,我可不敢在外麵做香酥餅。這裡雖有繼娘看著,可到底人多眼雜,要是泄露了方子,我就是葉家的罪人。
“要不繼娘去葉家問問我弟,他要是同意,我便將麵粉啊、肉啊帶回去做,做完了再給你送過來。”
張氏道:“哪裡要這麼麻煩,你是他姐姐,給夫家做幾個餅子還需要他同意?”
一旁的楊芳華道:“繼娘,話不能這麼說,你去鎮上問問,有哪家的夥計敢不經掌櫃同意用店裡的方子給自己謀私?”
一旁的李延寧用天真無邪的聲音說道:“繼奶奶,我看村裡挺多人去了鎮上都會買香酥餅吃,今天酒席上那麼多好酒好菜,他們才不會想吃香酥餅,吃肉還來不及呢!”
張氏被堵得沒話說,香酥餅是好吃,可也沒有太貴,平時又不是吃不到,酒席上大魚大肉油水才多,才是平時不常吃的,誰會盼著吃香酥餅。
幾個嬸子洗完菜已經進廚房了,張氏隻能閉嘴走人。
李家旁支的一個嬸子趙氏低聲問:“她又來探方子了吧?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彆理她。都分家了,你們該咋過咋過,理她都是給她臉了!”
趙氏跟張氏素來不合,要不是迫於嫁的都是李姓,沾親帶故的,誰來給她家幫忙!
楊芳華道:“趙嬸子有所不知,我們雖是已分家,可爹還在,繼娘……算了,多說無益。”
趙嬸子一聽有八卦,頓時來了興趣:“青鬆家的,有委屈可以跟嬸子說說心裡話,這話說出來內心才會舒坦,憋在心裡會得因病的。”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心疼青鬆和青鶴兩兄弟。彆看我們賣香酥餅賺了些錢,可花用的也大。青平成親,兄弟倆可是各出了二兩給弟弟做聘金。”
“什麼?每人二兩!那就是四兩銀子!”
“可不是,剛剛交禮金大家夥兒也看到了,兄弟倆添丁錢也給三百文。”葉柔補充道。
趙嬸子驚呼:“這老李家竟能乾出這種事!青平下聘我兒子是陪著去的,聘金才五兩銀子!”
“什麼,繼娘跟我們說的可是要十兩聘金。我家年初剛借錢蓋了房,欠了一屁股債,還要到處給弟弟湊聘金。”說著,楊芳華背過身假裝擦了擦眼淚。
葉柔安慰道:“嫂子,我家不也一樣,寧兒看病借了我弟弟多少錢?現在我弟弟好不容易才靠賣餅好起來,繼娘明裡暗裡打聽方子。我夾在中間也難做啊,一邊是親弟弟,一邊是公婆……”說著也紅了眼睛。
趙嬸子聽完火從心來:“這張氏和李大慶忒不是東西了!”又罵罵咧咧了幾句。
葉柔交代:“趙嬸子你聽聽就好,莫要往外傳了。繼娘說的對,當初大哥、我相公成親時公中各出了二兩聘金。現在分家了,二老年歲已大,當兄長成家立業後也該幫扶弟弟。事已至此,隻要爹和繼娘高興,隻要青平娶親後能獨立門戶,我們做哥嫂的做這些就值得了。”趙嬸子越聽越鄙視老李家,保證了幾句後,拿碗筷出去洗,憋不住話的她轉頭就跟熟悉的幾個嬸子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