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均驚異地盯著那洞瞧看,朝冷厥道:“剛剛這聲就是自這裡發出的?”
冷厥點了點頭道:“是的,這可真是怪異。”
莫均道:“看來寒弟說的就是這裡了。”
冷厥道:“既然這樣,不如咱們就進去算了。”
莫均拉住他道:“你先彆急,咱們得想想清楚,既然這地洞能自動打開,必是也能自行合上的。倘若我們進去了,卻出不來,那豈不完了?”
冷厥急道:“現在哪還顧得了這麼多啊!再說了一時半會兒你也找不出緣故。你總不能還要將三公子叫醒罷,等他醒了,還不知道要怎麼鬨呢。”
莫均思謀再三,眼神堅定,朝冷厥道:“你說的有理,眼下掙得一刻是一刻。你掌燈,咱們下去!”
商議完畢,二人俯下身,冷厥將燈籠放進洞口,透過燈光見到了洞裡的石梯。
由是他當先下洞,莫均跟在後麵。
兩人一前一後,一上一下。降至底部,裡麵陰暗潮濕,卻有微光照拂。
兩人也無需掌燈,隻將它靠牆放好。
冷厥四麵細細看過,朝莫均道:“沒想到還真有這樣一個得天獨厚之地。”
莫均摸著兩邊的石壁,道:“這樣的工事沒有個三年五載根本造建不起。”
冷厥道:“看來他們早有預謀,隻是到了今日,主意竟自打到上駿府來了。”
莫均道:“難怪我們一直很被動,銀庫裡的賑災金想必也是這麼丟失的。”
冷厥低眉思索,再道:“這一回,定要將他們一網打儘不可。”
莫均道:“我們先將這密道的儘頭找到,瞧瞧他們的老巢究竟在哪兒,現在不宜打草驚蛇。”
二人當即謀斷,一齊向前走去。
順著密道,二人拐彎再拐彎。
有一往無前,有三番四次的彎走曲行。
竟也不知走了多久,莫均走得腰疼腿酸,卻不如冷厥健步如飛,隻得將他喊住。
冷厥停下來,走回到莫均旁邊笑道:“你說你平日裡也向三公子那樣學些武功,到如今也不會這樣拖後腿了。”
莫均盯著他道:“你現在無法無天了是罷?竟還數落起我來了?”
冷厥笑道:“哪敢呢,我的莫大掌使。”
莫均向上看了看,又道:“咱們走了這麼久,你知道這是到哪兒了麼?有沒有出上駿府?”
冷厥也往上瞧了瞧,道:“大概是出了,隻是不知道通到哪裡去了。咱們雖然有幾處彎彎繞繞,但總體方向該是向西的才對。”
莫均沉吟不語,忽道:“咱們再向前走走。”
冷厥會意,二人提步而行。
正自走著,冷厥忽地停住不走。莫均走了一會兒,側看身旁無人,回頭卻見冷厥瞪大眼珠子,朝莫均道:“你有聽到麼?”
莫均疑道:“聽到什麼?”
冷厥道:“你沒聽見?”
莫均道:“沒啊?”
冷厥突然蹲下身來,將側腦貼緊地麵。
莫均不解道:“到底怎麼了?”
冷厥道:“你聽!真的有!”
莫均也同他一樣,蹲下來將腦袋貼著地麵。
細細聽來,果覺有斷斷續續,忽長忽短,忽而清楚,忽而模糊的怪聲傳來。
莫均眉頭緊皺,站起來看向仍舊蹲著的冷厥。
冷厥也起身,二人互看一眼。
莫均道:“是符咒?”
冷厥道:“肯定是的。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咱們到了紫麟書齋了?”
莫均道:“應該還沒到。”
冷厥道:“是,這地下的聲兒是比地上傳的要快了許多。”
莫均道:“但至少傳達了一點,那就是我們是往紫麟書齋那裡趕的。”
冷厥笑道:“似乎找到了一些關聯之處。”
莫均道:“彆停下,繼續走,真相已經不遠了。”
冷厥會意,兩個人一前一後,就這樣往前行進。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
這時候符咒之聲貫穿整個地道,竟比地上的更為清楚,更為刺耳,更為慎人,更為陰森。
總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二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冷厥朝莫均道:“看來快到紫麟書齋了。”
莫均皺著眉頭,道:“越靠近這裡情況就越發糟糕。你不覺得很奇怪麼?這一路以來是不是走得太順暢了?”
冷厥道:“的確是,不過也有可能,眼下他們正處弱勢。也不會想著要來咱們府裡生事兒,自然也沒下這地道了。”
莫均道:“就算如此,這樣冗長的一條地道,自上駿府到紫麟書齋。難不成隻有這一條道麼?比如到銀庫這段路,他們走的又是哪條道兒呢?”
冷厥想了想,道:“我們才剛下來,急著摸清這些並不現實。當下要緊的還是先找到寒公子為是。”
莫均甚覺有理,於是兩個人續自走著。
卻說紫麟書齋這一邊,呂秋蓉吃完晚飯,那符咒之聲就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柳先生嚇了一跳,今日正巧是沐休第一天,書齋內幾無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