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見周夫人一再堅持,料想傾城也不會有甚麼事,便應了她。
領著周夫人去了自己屋內。
令小芙小蓮看茶,打起簾子走到裡間。
二人對坐而立,周夫人見莫寒咳了幾聲,忙扶他躺下。
侍婢小蓮走過來,瞧著莫寒道:“記得之前你還跟娘說,你對那柳姑娘一絲一毫的興致都沒有。
為娘答應了柳先生的說親,你卻推三阻四的,還跟娘蹬鼻子上臉。現在瞧瞧?為柳姑娘擔心成這個樣子,還說對人家沒興致,男子漢大丈夫,這有什麼好不承認的?”
莫寒笑著道:“娘,孩兒哪有這樣不堪?”
周夫人忽然嚴肅道:“現在你病症稍微好了一些,必須得將實情原封不動地告知為娘。
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前幾日你又去了哪裡?數日不歸,可叫娘與父親擔心了好幾日呢。”
莫寒想著這些有關於密室的事情,還真不能讓母親知道。母親一貫以來都沒什麼防備,倘若一不小心泄露出去。
總會生了變數。
此事能少一個人知曉都不為過。
故而還是先瞞著母親為佳。
但自己又該怎樣解釋這幾日的無故消失?
莫寒思來想去,也沒能想出一個妥當的法子,便欲隨意敷衍過去。
然周夫人見他有話不肯說,還沒等他開口敷衍,就朝他道:“我跟你說,昨兒晚上娘是見你寒病在身,才不忍問你。現在你絕不可三言兩語地就想糊弄過去,娘可不答應的!”
莫寒被她堵住了口,更是手足無措,騎虎難下了。
周夫人盯著他道:“快說!”
莫寒苦笑著道:“母親,你怎麼跟審問犯人一樣對你親生兒子呢?你這弄得我本來想說的,都被你給唬得不敢講了。”
周夫人笑道:“誰讓你每回都不正麵回應娘的問題?都以各種緣故,能推則推,娘都被你糊弄好幾回了。”
莫寒道:“哪有?哪幾回?”
周夫人道:“就是那個...嘻嘻,你又想糊弄我是不是?快些從實招來,你今兒個就是犯人了!娘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莫寒無奈地道:“好好好,我說,我說總成了罷。”
周夫人忙喜笑顏開,一手扶住下頜,一手搭撐在桌。
擺出一副要聽掌故的樣態來。
眨著老眼道:“說。”
莫寒道:“那日與母親鬨翻...也不是鬨翻,就是有些彆扭。孩兒自然要去紫麟書齋問個清楚了,問那柳傾城為何攛掇柳先生來我家說親。
孩兒到了紫麟書齋後,再....”
周夫人忽然將他打斷道:“前麵的不用說了,就講你從書齋出來後去了哪裡就成。”
莫寒道:“這事情都得有前因後果的不是?你看我要出去,不得先進去才行。那我不進去,我又該..”
一言未儘,周夫人忽說了“住口”二字。
倒把莫寒唬得一愣。
隻見周夫人道:“你說說說,我不打斷你!”
莫寒接著道:“孩兒進了書齋後,先是左右看了看,想尋找柳先生。哪知...”
說完這兩個字後,莫寒察覺到周夫人憋著一股氣兒。
這讓莫寒有些發怵,暗想還是加快點節奏,不然把母親氣死了對自己也沒好處。
由是朝她續道:“哪知柳先生不在,孩兒便去傾城房裡。孩兒問她緣故,她卻推諉說這不是她自己的意思。
孩兒便讓她去跟柳先生說,讓柳先生再跟母親談談,將婚事撤掉。
那....”
這時周夫人又打斷道:“放屁!撤甚麼婚事?你這孩子真是...”
說到這裡卻見莫寒白眼相視,周夫人隻得笑道:“你繼續..你繼續。”
隨手提一杯茶盞,飲入肚中。
莫寒繼續道:“孩兒與傾城吵了一架,就此憤然離開,本想著要去找書院裡頭找柳先生。
卻忽然瞧到一黑衣人在書院內四處竄走。
兒子生怕這人會行不軌之事,便也顧不得許多,隻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想瞧瞧此人究竟意欲何為。
兒子本以為他或許會去刺殺什麼人,但兒子跟了半晌,那黑衣客竟出了書齋,往東南邊而去。
孩兒本不願管顧,但經不住疑慮,遂還是跟了出去。
卻不料孩兒隨他奔了三四個巷子,他忽然回過頭來。
這倒把孩兒唬得一跳,正不知何故時,孩兒被人暗算,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