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摸了摸腦袋,道:“這個確實是不知曉,那是個高牆屋瓴,根本看不到院外之物。老身也曾想著要出去逛逛,哪曉他們不讓,也就罷了。”
莊恕突然向莫雲天道:“我看我母親也就知道這些了。彆的她一個老人自然不似我們年輕人一般,能說這麼些已經不錯了。”
白瞿還待再說,莫雲天卻將他攔下,隻道:“倒多謝老人家配合,至此您就在此住下我會派人護您周全的。”
那老嫗道:“這位官爺,你可彆忙活了,那些人並未對老身做什麼,反而伺候得很好。老身向來也沒受什麼委屈,自然用不著官爺保護的。”
莊恕急道:“母親啊!那幫人不懷好意,借著兒子的名義誆騙於你,實則隻為要挾孩兒。你以後可不能再輕易相信彆人了,兒子每日也會回來的看望您的。”
老嫗道:“莊兒放心,為娘記下了。隻是你那離得遠,每日回來該是太辛苦了些。”
莫雲天笑道:“莊先生自也不會每日皆回來望候,我這裡會派人盯著。一旦有歹人出現,定會保老人家平安的。”
莊恕抱禮稱謝道:“如此便多謝侯爺了。”
老嫗道:“不用官爺麻煩,老身真的無事的。”
莊恕道:“母親,你就聽孩兒的吧。你若得侯爺保護,孩兒也不必日夜為你懸心了。你若不得官爺保護,倘或有了事故,叫孩兒可怎麼活呀。”
說著已滾下淚來,得蔡氏與莫雲天好生安慰一番方罷。
莫雲天自知沒什麼好問的了,隻是囑咐老嫗道:“您老人家倘若想起什麼來,定要與莊先生說。本侯便即告辭了。”
老嫗應允了,莊恕送他出去,白瞿倒還不死心,隻對莫雲天道:“侯爺,難道就這樣罷了?”
莫雲天道:“不然你還能怎麼樣?她一個老人,那幫人何等精明,怎會露出什麼破綻給她!你且彆急,先將這裡盯住,七雀門的人也與你的人一道盯著。且定要記著在這迷園巷內暗暗訪查,本侯總覺著這裡不甚平常。”
白瞿領命。莫雲天走出院外,莊恕亦要回紫麟書齋,莫雲天便著人將他送回,自己便到這附近走走。恰遇冷厥從天而降,落在莫雲天身前,朝莫雲天道:“侯爺可有收獲?”
莫雲天搖了搖頭道:“那幫人做事滴水不漏,並未留下一絲線索。”
冷厥急道:“侯爺快跟在下講講。”
莫雲天便將方才老嫗所說告知於冷厥,冷厥聽罷沉吟不絕。半晌才道:“如此看來,那幫人還真的未曾想傷害那老人家。”
莫雲天道:“這也情有可原,一個六旬老人自然不必如此。”
冷厥道:“可那些人向來殘暴,侯爺認為他們會因此而善待老人家麼?”
莫雲天道:“可事實就是如此呀。且他們是偷竊賑災金的賊盜,並非殺人如麻的凶徒,這二者不能混為一談的。”
冷厥笑道:“侯爺到現在還以為他們僅僅隻是盜賊麼?如若他們隻是為了竊取那萬兩黃金,那耗費巨大人力的地下詭城又該如何解釋?難道僅為偷取黃金而如此不成!”
莫雲天道:“賑災金存放於銀庫,他們不使非常之法,又該怎生盜取?”
冷厥道:“我若是他們,則必定會在押解的路上下手,而絕非在京城之內下手。且這符咒之音又是何意?也是為了偷取黃金不成!”
莫雲天歎了口氣,道:“以你之見,該當如何?”
冷厥道:“侯爺,老人家被捉卻毫發無損地送回來本就不平常。如若隻是為了要挾莊先生,待到那三名反賊被抓,卻為何要送回老人?莊先生明明沒有遵守承諾,結果反而無事,這講不通啊!”
莫雲天點頭道:“的確不錯,看來此處還得詳加探查為是。”
冷厥道:“侯爺既已問過,想來也不好再問的。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先盯著此處,且這個莊先生也要派人盯著。”
莫雲天道:“為何盯著莊先生?難不成你竟是懷疑他?他可是受害者呀。”
冷厥道:“也並非懷疑,在下總覺著那幫人還要在莊先生身上下手。再說了,這回他們擄走了莊先生之母,下回就不知道會是何人了。且莊先生違背承諾,那詭滅族難道就不會找他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