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權笑道:“在下本是要來看望公子,但見公子正要出門,心想不便打攪,隻在城外候著公子。這會子公子要去何處,在下陪著公子,隻當望候公子了。”
莫放大笑道:“你還在打趣我?難不成你不知我要去何處麼?”
鄭權亦是回笑道:“公子果然是人中龍鳳,一猜就中!”
此言雖粗鄙,卻將莫放逗笑了,隻向鄭權道:“日後還望掌使多多指教了。”
鄭權道:“哪裡哪裡,倒要公子多指教在下呢。隻是在下還尚不知,門主請在下暫代擎天穀穀主一職,是公子為在下舉薦的麼?”
莫放道:“不錯,掌使果然機敏。正是本公子在陛下那裡吹的風。”
鄭權道:“不知公子為何這麼做?”
莫放道:“自然是看重鄭掌使,覺得鄭掌使可堪當大任嘍。”
鄭權笑道:“公子可彆打趣在下了,在下對這擎天穀不甚熟知,如何堪當大任了?且當下要緊的是破案,如何此時要在下去那擎天穀守穀?且鹿掌使也對探案便同在下一般不熟守穀那樣不甚熟知,如何卻調去探案了?這倒令在下費思,還請公子為在下解惑。”
莫放心想這人甚是敏銳,自己可要小心些,隻說:“掌使勿憂,請掌使來穀中並非隻為看守山穀,而是為了探案。且如今詭滅族門戶緊閉,根本不存在招武大會那日攻進穀內。我們要做的可不是守穀那樣簡單。如此一來,不擅探案的鹿掌使反而待在此處無益,精於查案的鄭掌使便是主心骨了。在下從旁協助,必定能有所斬獲。”
鄭權恍悟,忙道:“原來公子早有準備,看來是在下多慮了。隻是公子忽然從穀中著手,是發現了什麼嗎?”
莫放看著鄭權道:“難不成招武那次還不足以從擎天穀下手?”
鄭權道:“招武那次,後來鹿掌使有好生探查過,隻說那裡並無痕跡,也難找到詭滅士進穀的途徑,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莫放道:“那是因為我沒告訴他,我若說了,那一切都不一樣了。”
鄭權睜大眼睛道:“對喔,公子原本是...”
說到此處,鄭權自覺有失不便說下去,也就閉了口。那莫放接他的話說:“原本我與他們共事,自然對他們頗有了解。包括他們攻入穀中大大行軍路線,以及兵力部署,我都是一清二楚的。”
鄭權道:“如此甚好,隻是為何公子不告知給鹿掌使呢?這樣他也方便查案哪。”
莫放道:“當初是詭滅那一邊的,自然不便相告。現在悔過自新,卻把這事給忘了。你也知道我淨顧著京城裡的事了。現在知道要查了,卻也不能就這麼告訴給了那鹿掌使,本公子得親自參與進來,才會放心。”
鄭權笑道:“看來公子與鹿掌使之間似乎有些芥蒂呀。”
莫放道:“你知曉便好。”
鄭權道:“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莫放道:“這個不急,等你到了穀中接手穀主之後,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
鄭權不懂他這是何意,隻得罷了。
隻說二人出城沒多久,到了十裡亭之內,便有獄衛著便服前來相迎,與莫放見過了之後,就叫小廝回去,由獄衛接手駕車。去往那漫漫山野之中,進而到至擎天穀外。
入內之後,莫放便問鹿掌使何在,獄衛回說:“鹿掌使已於今早啟程去京城了。”
鄭權道:“也不與我們作辭,想必急於查案。看來鹿掌使盼望出穀已久了。”
莫放笑道:“鹿掌使的性子也就是鄭掌使還知道些。”
身旁幾名獄衛並穀內各處守衛,且各壇牢獄領紛紛下壇候在穀門。見鄭權到來,忙作揖跪拜道:“拜見鄭掌使!”
鄭權朝他們正色道:“從今日起由我接掌擎天穀,莫公子客居在此,便如本掌使一般,他的話也就是本掌使之令,爾等須得遵守。如有不遵,便如不遵本掌使之命,必得重罰!”
眾人皆道:“屬下遵命!”
莫放朝鄭權道:“鄭掌使何須如此,想來他們都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會違拗我的。且我此來當是協助鄭掌使的,凡事總是會與鄭掌使商議的。也定然不會獨斷專行。”
鄭權道:“你當我為了什麼!隻教公子安心罷了。這擎天穀不比外頭,各處守衛不一,我這麼做無非是便宜些,並不為彆的。”
莫放由此稱謝不已,二人攜手入穀。早有獄衛將莫放的行李放入客房之中,亦有獄衛為鄭權準備好了屋子。
議事廳便由鄭權挪用,且逐項事宜亦有獄領為其講解。
莫放來了之後,先是歇息半日,又與鄭權在穀內遊逛半日。晚間二人一道用飯,商議該從何處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