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丙疑道:”呂秋蓉?這與她有什麼關係?”
陸悠悠道:“難道你就不奇怪麼?究竟咱們的呂大哥到底是怎麼知曉呂秋蓉這個人的,而且一並連同她的情郎都一清二楚地告訴了莫放不是?”
張丙道:“不是那黑衫人說的麼?”
陸悠悠道:“黑衫人?他何時說的,你有聽到嗎?”
張丙道:“不是他說是黑衫人私下裡告知給他的嗎!”
陸悠悠道:“你還真是....”
未及說完,呂文梁卻喝聲打斷道:“都彆說了!”
陸悠悠被他唬到了,便沒敢再說。隻是這也曝露出一點,她之所說並非空穴來風。陸悠悠與張丙兩人都看向呂文梁,呂文梁半晌沒說話,沉吟之後,才對他二人道:“呂秋蓉是我親妹妹。”
張丙與陸悠悠都麵麵相覷,彼此膛目結舌。詫異了好一會子,張丙才說出一句話:“怨不得姓呂,原來還真是你至親骨肉。”
陸悠悠道:“這個呂秋蓉眼下是詭滅族那邊的,所以你才要為他們辦事?”
邊說邊拿眼瞟著莫征,很是不大爽快。呂文梁道:“事到如今,我又能有什麼法子?但這不關你二人的事,還是儘早離去吧。”
張丙道:“的確,你要救你妹妹確實不關我與她之事。”
又朝陸悠悠道:“既然與你我無關,不如就....”
陸悠悠瞪著他道:“不如你就走吧,我留下。”
呂文梁與張丙吃了一驚,呂文梁疑道:“你這是為何?”
張丙亦說:“你可不要做傻事!”
陸悠悠翻著白眼道:“我才不會做傻事!你忘了我們是來乾嘛的了?殺那狗皇帝!既然狗皇帝在那姓莫的手上,我又怎可離去?不過人在屋簷下,焉能不低頭。這份苦你張丙是承受不住的,看看在大理寺的牢中,你就發了多少回牢騷。為此我與呂大哥又吃了多少苦頭。想來你留在此地不僅我與呂大哥招不住,你自己也難受憋屈。而且這不是鬨著玩兒的,你可彆拿自己的性命打趣。還是去了吧!”
張丙大怒,咬牙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張丙豈是這樣一無是處的,竟還比不得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你要留下,我憑什麼要走!我不服,我也要留下!”
說著陸悠悠噗嗤一笑,張丙看了她一眼,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她這是激將法。但就算自己明知中計,卻也沒一丁點的法子。話已說出,男子漢大丈夫若不言行一致,定然要叫那陸悠悠瞧不上了。
呂文梁冷眼看著這兩人,心裡頭很不是滋味兒。自己為了找回妹妹跋山涉水也要來到此地,如今卻連累這兩位豪爽之士,自己如何能心安。
莫征笑道:“三位既已商定,那便得了。事不宜遲,我們先走吧。”
莫征意圖留陸呂張三人在此,以防京城局勢不穩。而且呂秋蓉在京外百裡之外,便不怕呂文梁不對自己言聽計從,他另外兩個好友也是以他馬首是瞻。
於是速派四大惡俠往北去支援莫放,自己與這三個江湖俠士留守京城。順帶著瞧一瞧城西皇宮那處進展如何。不在話下。
且說那冷厥背著已故莫均往外院逃去,自是有詭滅族之士在前相擾。冷厥雖說背上扛著一人,但其武功猶在,輕功不弱。自然不懼怕這些烏合之眾,另外四大惡賊並那三個江湖人已被何月芙攔在內院,自己這裡自然沒有什麼高手阻攔。
眼下他隻想帶出莫均,再讓他好生入土為安,以儘一儘與他這多年以來的情誼。
想到此間,冷厥不禁滾下淚來。心裡總是在想著自己身後所背的定不是莫均,總之不能是他!不管是誰人都成。
因他固然是使儘全力想要擺脫這裡,但卻愈發覺得身後的這副身軀,傳達給自己的卻是有著絲絲的涼意。而且這涼意已是越來越明顯,越來越真切。
冷厥深知此人已故,再也無生還之機了。
他不願再感受這股子愈加真切的涼意,這種似是跌落無儘深崖的悲絕之感,竟讓自己汗毛倒豎,手腳發顫。
冷厥像是發了瘋一樣,對這幫試圖攔阻他的詭滅士痛下殺手。
如此詭滅士們都紛紛不敢上前,隻因那藍袍帶著麵具的冷厥,露著哭紅了的雙眼,眼眶內布滿了血絲。滿是一副“擋我者死”的氣勢。
一直到何月芙來至外院之後,見冷厥如此發瘋的模樣,便極為吃驚。忙過去喊住他,又叫他趕緊離開。冷厥見她來了,這才逐漸鎮定下來。
背著莫均迅速逃亡,兩人翻過外院之牆,往巷子裡頭逃去。
後麵的詭滅族自是緊追不舍,但又有族內之士傳莫征之命,說不必追趕,任由他們而去。
這些人才止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