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舟是第二天一早離開的。
鄭謙起床後徑直去了單位,他來到了徐奎的辦公室。
在鄭謙經過狄雨華的辦公室的時候,聽到裡麵有砸東西的聲音。
不過,鄭謙可沒心思去細聽。
因為這純粹是狄雨華自找的結果。
他被錢澤昌的案子給牽連了。
錢澤昌陷害阮輕舟,最先的舉報證據就是交給了狄雨華。
而且,還是錢澤昌給肖家父子引薦的狄雨華。
也就是這個引薦,直接讓狄雨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被省專案組帶走調查,前後都快一個月了。
最後,專案組總算是捋清楚了案情的全部細節,確定狄雨華隻是參與了調查阮輕舟,而並未和錢澤昌有過多和過深的接觸,他才被放了回來。
今天。
是狄雨華回來後第一天上班,不過,剛到市紀委大院,那些背後的議論聲,直接讓他破防了,回到辦公室就開始砸東西了。
原本,他跟鄭謙的鬥爭,處處落於下風。
眼見,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報複一下鄭謙。
可結果。
那根本就是一個陷阱,自己一腳踩進去,差一點都脫不了身。
現在回來了,身上的沾染的那些臭味,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呢。
也難怪狄雨華會生悶氣了。
不知道為何。
聽到狄雨華辦公室裡麵傳來的砸東西的聲音,他的心情變得格外好。
“徐書記,在呢!”
鄭謙敲響了徐奎辦公室的門,笑嗬嗬的開口。
徐奎抬起頭來,對於鄭謙,他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
這小子,喜歡惹事兒。
關鍵,他惹的事,還都不是小事兒!
彆的不說,就這最近一次陽雍縣的那件事兒,可不是鄭謙一手搞起來的?
弄得整個陽雍縣的高層領導大換血,幾乎達到了三分之一!
這絕對是一個轟動的事件啊!
但是從另一方麵來說,鄭謙作為市紀委的乾部,這些,也都是他的職責所在。
“小鄭,來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徐奎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過去。
鄭謙嘿嘿笑著,提著兩個盒子放在了徐奎的辦公桌上。
正巧,市紀委副書記江祁山走了進來,看到了這一幕,不由的打趣道,“喲,小鄭,我可看到你給徐書記送禮了哦!”
鄭謙笑著,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裡麵掏出一個木頭盒子,也遞給了江祁山,“江書記,你也有的!”
“小鄭,你膽子可真不小啊,當著我跟徐書記的麵,給我們倆送禮?”江祁山嘴上說著,但是手上卻老實的將那盒子接了過來。
鄭謙道,“徐書記,這兩瓶是金銀花酒,不過我自己加了一些其他的藥材配伍,你喜歡抽煙,我看你最近咳嗽挺頻繁的,應該是氣管炎犯了,正好,喝了我這個酒,再控製一下煙癮,幾天就能好了!”
徐奎當市紀委書記這麼多年,彆說一瓶酒了,就是一根煙的禮都沒有收過。
原本鄭謙送來的這兩瓶酒,他也準備拒絕來著。
不過,江祁山進來的正是時候,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現在,聽到鄭謙這麼一說,可以治療自己的氣管炎,他讓鄭謙拿回去的話,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畢竟,他最近被那氣管炎折磨的已經幾天晚上沒睡好覺了,一躺下就咳個不停。
鄭謙看了一眼徐奎,知道他怎麼想的,不由的上前伸手道,“徐書記,我知道你有一個不收禮的規矩,我呢,也不想讓你破例,這樣吧,我給你算筆賬!”
“這兩瓶金銀花酒呢,市場價一瓶在十九塊九,裡麵我還加了麥冬,羅漢果等等藥材,就算五塊七吧,一瓶是二十五塊六,兩瓶就是五十一塊二,你給我錢吧!”
鄭謙這麼一說,徐奎反倒是不好意思拒絕了。
一旁的江祁山笑著道,“不是,小鄭,就這五十塊錢,你真要啊?”
“我這不是怕破了徐書記的例嘛!”鄭謙撓了撓頭。
“行了!”
徐奎瞪了一眼鄭謙,他知道鄭謙故意這麼算賬,就是好讓自己明白這瓶酒的價值,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也不是真的想讓自己掏這五十多塊錢,不過是讓自己更好的心安理得的收下,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罷了。
“酒我就留下來了!”徐奎道。
鄭謙這才笑了。
江祁山打開手上的盒子,裡麵是一圈盤起來的線香。
“這是什麼?”他看向鄭謙。
鄭謙道,“江書記,你最近是不是每天都忙得比較晚,睡覺的時候又睡不著,好不容易等你困了,天又亮了,馬上就要起床了……”
江祁山一愣。
他盯著鄭謙道,“小鄭,我要不是知道你本身醫術高明,我甚至都要以為,你小子在我家裝監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