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市紀委大院的會議室內。
徐奎組織的紀委常委會議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與會人員有紀委副書記江祁山,薛瑰芝,以及剛上任的譚家美。
還有市紀委組織部部長張世元,他是接替韓運上來的,還有信訪室主任何佳哲,以及在譚家美升上去之後,接替她的位置的紀檢監察乾部督查室主任陳偉義。
常委會議的第一個議題,就是省裡麵下發的,關於徹查基層乾部,不作為,以及胡亂作為的行動方針,要如何實施,以最大程度的保證效果。
大家各抒己見,徐奎也很快就收到了滿意的答複,市紀委辦公室主任負責會議記錄,將這一切都給完完整整的給寫了下來。
會後,他也要整理出來一份詳細的綱要交給徐奎。
徐奎這邊也會提交給市委市政府,經過市委常委那邊開會同意確認可行之後,才會進一步的實施。
畢竟這個議題上麵抓的很緊,以及最近南雲市在在這個上麵出事兒的乾部還不少,所以討論的十分充分,因此耽誤了不少時間。
眼見快要結束會議了。
譚家美這才用眼神看向徐奎,示意該把鄭謙的事兒拿出來說一說了。
徐奎清了清嗓子,他把手裡的筆記本合上。
“同誌們,接下來我們還有一件事兒,需要大家共同討論討論!”
在體製內,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如果主持這場會議的最大領導,將手裡的筆記本打開了,那就意味著,下麵要講的內容,是很重要的,會議記錄,必須要一絲不苟,完整的記下來。
而如果主持這場會議的大領導,在講話之前,將筆記本給合上了。
那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事兒,不用記,就大家純粹的議論,隻在內部流通,甚至出了這個會議室的門,大家都可以把這個事兒給忘記了。
所以。
負責會議記錄的辦公室主任,見徐奎合上了筆記本,也沒有繼續記錄了。
下麵的那些紀委常委也都停下了手上的筆,看了過去。
譚家美心中略有不滿,認為這是徐奎在偏袒鄭謙。
但是她也沒有辦法說出來,隻好悻悻照做。
“是這樣的,我最近呢,接到反饋,說是咱們監察一室的副主任,也就是鄭謙同誌的辦事作風態度存在嚴重問題!”
徐奎說到這裡,將目光轉向譚家美,“家美同誌,你把你遇到的情況,跟大家說一說吧!”
“好!”
譚家美開口,“這個鄭謙的辦事態度和行為作風存在極其嚴重的問題,眼下,貫徹省裡麵下發的嚴查基層乾部不作為,胡亂作為的行動在即,而且,監察室那邊手裡還有不少之前堆積的舉報案子未曾落實處理!”
“但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的鄭謙同誌卻要請假去京城旅遊,我以工作任務重為由,讓他暫緩請假,等這次的任務處理完了,再請假去不遲!”
“可他卻心懷不滿,言稱他監察一室的案子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絲毫不顧其他人手上積壓的案子,我們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及早將這些案子處理完畢,既可以早點讓一個貪贓枉法的官員受到應有的懲罰!”
“也可以給那些一心為民的好乾部,還他們一個清白,但是鄭謙卻不在乎這些,他隻看到自己個人的請假利益受損,於是,作為領導,我就批評了他幾句!”
“可誰知道,他竟是毫無悔意,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之下,扔下工作,私自去了京城!”
“這種行為,他的眼裡,還有黨和人民嗎?他的眼裡,還有市紀委嗎?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像是他這種隨意撂挑子的人,如何能擔當大任?”
“所以,我建議……給予鄭謙記大過處分,同時留黨察看,如果後續他仍舊沒有改正,那就免職,開除公職!”譚家美大聲開口。
整個會議室內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