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雷霆般的怒吼在屋內炸響,原本駝背的老侍衛仿佛脫胎換骨,身上湧動著浩瀚的魔力。
騰空而起的青銅侍衛金奴來不及變招,隻能奮力揮拳迎向那雙如枯枝般堅硬的大手。
“哢嚓!”骨折的脆響刺耳,金奴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手腕已斷。
緊接著,穆郎發出宦者特有的陰冷嗓音:“觸怒皇後的,唯有死亡!”
金奴如炮彈般倒飛數十尺,硬生生撞破雅室的木門,留下一個大洞。
這一變故令鐵奴大吃一驚。
金奴的實力他心知肚明,他是世間罕見的強者,即使不敵冉閔,也能與之纏鬥三十回合以上。
然而,這個老侍衛僅憑一擊便挫敗了金奴,更可怕的是,這是兩年來金奴首次受傷,且並非在群戰中,而是單挑時遭人重創。
伊川美奈子同樣震撼不已,她一直自認是克莉絲汀娜身邊最強的守護者。
但此刻的打擊太過沉重,眼前這位不起眼的老侍衛,恐怕能輕而易舉地擊敗她。
伊川美奈子慶幸自己對克莉絲汀娜忠心耿耿,沒有背叛之心,否則她的結局將不堪設想。
鐵奴和金奴早已結為生死之交,見金奴敗於老侍衛一擊之下,他不再戀戰,而是設法逃離。冉閔曾告誡他們,活著就有希望。
不出所料,鐵奴趁伊川美奈子分心之際,身體詭異地橫移,雙腿如鞭甩出,狠狠擊中伊川美奈子的腹部。儘管忍者的體質超凡,但難以抵擋鐵奴憤怒的一擊。
伊川美奈子朝著克莉絲汀娜的方向倒飛,未落地便已支持不住,口中噴出獻血。
克莉絲汀娜嚇得麵色蒼白,穆郎的手在空中畫出魔法陣,穩穩接住了伊川美奈子。
就在此刻,鐵奴連環飛踢,桌案、錦椅、錦墊紛紛如暗器般射向穆郎。
這些巨大的障礙對常人或許造成困擾,但對於穆郎這樣的高手來說,隻是微不足道的阻礙。
然而,當穆郎處理完眼前的“暗器”,發現鐵奴和重傷的金奴已然消失無蹤。
穆郎凝視著背著金奴的鐵奴背影,冷聲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們以為今日能逃脫嗎?”
隨後,穆郎恭敬地對克莉絲汀娜說道:“讓皇後受驚了,老奴該死!”
克莉絲汀娜擺手示意無妨:“記住留下活口,若這兩人性命不保,隻會適得其反。”
穆郎答道:“皇後放心,他們逃不遠。老奴已預備了一百個藥人對付他們!”
在這個奇幻世界中,最能洞悉你靈魂深處的,或許並非至親至友,而是那位宿命中的對手。
褚蒜子雖未曾與冉閔麵對麵交鋒,但她卻是唯一能洞察冉閔內心之人,因為她選擇站在他的對立麵。敵對間的較量,會讓人不遺餘力地探尋對方的弱點,破解其防禦。
經過細致入微的觀察和深思熟慮,褚蒜子揭示了一個驚人事實:“冉閔並非冷漠無情,反而他是個滿腔熱血、情感豐富的存在。”
要令敵人隕落,首要便是令其陷入瘋狂,這是褚蒜子矢誌不渝的目標。
冉閔的軟肋稀少而珍貴,世間僅有兩位半能讓這位英雄失控:董皇後,冉明,以及被視作一體的金奴與鐵奴。
穆郎堅定地承諾能活捉二人,但這並未給褚蒜子帶來絲毫安慰,反而令她更加憂慮。她冷靜地回應:“沙場變幻莫測,若無法生擒,即便是死,也要帶回!”
穆郎心底悄然鬆了口氣,口中輕描淡寫,實則勝算渺茫。那些藥人,雖然藥材賦予了他們強大的戰力,卻也剝奪了他們的理智。經秘藥煉成的藥人,不過是無情的殺戮工具罷了。
“老奴遵命!”
與此同時,背著重傷的金奴,鐵奴正陷入重重危機。一百個感受不到痛苦、恐懼的怪獸狂暴地圍攻著他。若他與金奴能發揮常態,握著屠龍戟和噬魂矛,這對矛戟組合足以橫掃這些藥人,而非束手就擒。
倘若鐵奴身披明光鎧,手持屠龍戟,或許也能從容突圍。
然而,世間並無那麼多假設。
此刻,金奴雙腕骨折,戰鬥力幾近全失,不但無法自保,更成了拖累鐵奴的重負。
“老鐵,放下我,記得替我報仇雪恨。”金奴虛弱地懇求。
鐵奴向金奴咆哮:“老金,你彆胡說八道,老子出生以來就沒丟下過兄弟獨自逃生。”
金奴回應:“你這樣背著我,我們都無法逃脫!”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個藥人的長槍如同狡猾的毒蛇,穿透了鐵奴的防線。
平日敏捷如貓的鐵奴,此刻有上百種方法閃避這槍,但他忘記了背後還有那重逾二百斤的金奴。帶著如此沉重的負荷,速度自然大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