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許硯再次在心裡邊歎口氣,他慢慢垂下眼瞼,同時慢節奏放平呼吸,努力適應監牢惡劣環境。
“啊!”耳畔忽然傳來歇斯底裡的慘叫,聽著彷如孤狼垂死前最後的哀嚎。
緊跟著慘叫響成一片,間或還有囚犯用力拍打牢籠,仿佛在迎接許硯到來,又仿佛要給許硯來一個下馬威。
“看得到嗎,是誰要來陪我們?”
“我什麼也看不見,你那個角度應該更好吧。”
“好像,是一個年輕帥哥。”
“管他怎麼帥,不出三天就變得跟我們一樣。”
其餘囚犯的聲音紛紛擾擾,滲入耳膜。聽著這些汙言穢語,新平郡地牢好像比剛才更臭了。
作為有身份的案犯,獄卒將許硯安排在靠前端,並相對大一些的牢籠。此外,他給許硯戴上枷鎖,防止許硯逃離。
“例行公事請勿怪罪。”獄卒壓低聲音。
“嗯,我懂。”許硯點頭。
他腳步沉重走進十平米左右的牢籠,背後傳來哐當一聲響,那是剛才獄卒,完成任務準備回到地麵那個房間。
許硯抬頭,看見牆壁上四四方方的孔洞。白天日光將從孔洞射進牢籠,而夜晚則是模模糊糊的黑暗,隻不過和周邊其他黑暗相比,顯得顏色稍淺。
今日,成為真正的階下囚呢?
許硯揉揉眼睛,頹然靠在冰冷牆壁。此刻腦海一片空無,什麼都沒有想,什麼也不敢想。
當獄卒離開地底監牢,周圍頃刻變得沸騰。原來的囚犯將許硯當成調劑品,紛紛取笑和嘲弄。
“喂,你因為犯了什麼事情進來啊?”
“進來這裡就彆想出去哦。”
“哭吧哭吧,不哭對不住我們的期待啊。”
“或者你先喊個冤,喊了後再哭。”
“冤枉啊~”
“冤枉啊~”
“冤枉啊~”
霎時監牢裡的犯人扯開嗓子,呼喊聲此起彼伏。由於許硯在單獨的牢籠,而且左右兩間並沒有鄰居,所以先來的囚犯隻能隔空喊話,嘲諷許硯。
許硯才沒心思搭理他們,最初捂著耳朵,後來覺得聽一聽或許也很好玩,所以又將雙手放下,任憑先來的囚犯將自己當成枯燥日子的調味品。
“怎麼沒有聲音呢?”
“可能正在哭吧。”
“但哭起來肯定也有聲音啊。”
“難不成剛才進來的小家夥已經自殺?”
“不可能吧,他拿什麼東西自殺?難道撞牆,還是用鐵鏈掐死自己?”
“喂,自殺說一聲啊!”
“嗡嗡嗡……”
亂七八糟的鼓噪侵擾耳膜。許硯兩指輕輕搭在太陽穴,努力保持平和心態。他想儘快弄明白事情緣由,並想出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