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半,新平郡地牢。
錢向彤吃完早餐,意猶未儘抹了抹嘴唇。他將空碗從牢籠柱子間遞了回去:“喂,還給你。”
許硯沒有說話默默接過空碗。也就在這個時候,又響起地牢大門打開的聲音。
哎~
該來的終究會來。
許硯扭頭朝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他看到紅衣獄卒,帶著兩名紫衣獄卒。果不其然,紅衣獄卒徑直走來,拍擊牢門凶巴巴地對許硯道:“跟我們走。”
這時不遠處的牢籠有犯人抱怨:“明明有鑰匙啊,為何不打開門叫人走了,偏偏要敲欄杆,發神經吧。”
紅衣獄卒瞪眼狠狠唾罵:
“你新來的吧,官爺我想怎樣就怎麼樣!你嘟嘟嚷嚷成何體統!你要是有什麼不爽,就敲幾下欄杆告訴我,我會讓你更不爽的。”
聽聞此言,那個犯人立刻閉嘴。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任誰都懂。
許硯沒有說話,亦步亦趨地跟在獄卒們的身後。他心中猜測,這大約是要帶他去新平郡府衙接受審判了。
外邊陽光刺眼。
出了地牢,就有五個衙役在那裡候著,他們身穿統一的黑色衣服,表情嚴肅。
用得著這樣大張旗鼓嗎?
許硯搖了搖頭。看來新平郡對許硯還是有所顧忌,換成普通案件的話,肯定不會有這麼多衙役來前來押送。
今日天氣有些陰冷,雲層中夾著陽光,卻無法感覺到暖意。
四周沒有行人更顯幾分蕭瑟。許硯冷得縮起脖子,再加到現在都未曾進食,因此忽然產生一種饑寒交迫的錯覺。
呸!
許硯深吸一口氣,原地停留片刻,然後挺直腰板,闊步朝衙役們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對麵也走來穿差服的捕快,定睛一看竟是王征。王征負責押送,他察覺許硯是在強打精神,於是故意問道:“昨晚睡得好不好?”
許硯白了他一眼:“睡得還不錯,反正有足夠的精神,對付今天的審判。”
王征咧嘴笑道:“什麼叫對付今天的審判?難道你認為,事到如今,自己還有機會翻案?”
“對,我一定爭取翻案,你就等著看好戲吧。”許硯嘴角一撇。
實話實話,他搞不清新平郡府衙有幾人與胡辰天串通,總捕頭袁戈?帶班捕頭王征?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總之隱隱約約,有種無形壓迫。
王征倒也生性豪爽,他挑著眉頭道:
“可以,本來你的身判和我不存在任何瓜葛,但是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今天就在府衙候著,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翻案的本事!”
許硯慢節奏搖頭:“談不上本事,但子虛烏有的陷害我必然能躲過去。”